25啞鳳非啞(1 / 1)

揪著蘆葦杆偷瞄了眼高鈺,琢磨著他話裏的意思,總覺得很奇怪。那不是好像,事實上自己就是在躲著他不是嗎?為什麼這人就是要和自己捏造出來的小宮女過意不去呢?三番兩次的壞事,真是冤家!

“我隻是個卑賤的小宮女,沒有資格避開公子.而且那並不是有意避開,隻不過照顧公主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義務。既然走不了自然盡力照顧主子是了。”轉了轉眼珠,想到了怎麼周旋才開口解釋。

“借口,我不信。”高鈺在憶兒說完後否絕了她的說法,這架子就像個在和青梅竹馬吵架一般執拗。他覺得這次見到憶兒,不隻是保持距離那麼簡單,就連他們在皇宮裏那僅有的幾天友情也煙消雲散了,看到自己除了怕還有厭惡,難道她真的因為自己無意間破壞了她的計劃,而仇視自己了?

狐狸。憶兒在心裏暗罵,嘴硬的說:“信不信由你,反正這是事實。真搞不懂皇帝已經放你離開了,你幹嘛還要答應這門親事,你明明都不在意公主,為什麼還要毀了她的幸福,拉她下水。”

“這話怎講?公主嫁給我難道就會被我毀了幸福?你怎知道公主不願嫁與我?”高鈺反問。

憶兒有些無言以對,悻悻的側頭望著他處,心裏卻在說:我當然知道,因為九公主就是我!

“我是不是應該把你的話當做一種抱不平?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公主的?曆來都是新娘在大婚前不得與新郎見麵這一說,我不過是遵守約定而已。我曾經在宋國皇帝麵前承諾過我會待公主如珠如寶,高鈺從來說話算數。”

高鈺信誓旦旦的說辭換來的是憶兒的不屑,還有鬼才信你的眼神。這讓他有些惱火可又不知如何解釋,因為他如今能夠這樣說,已經超出他的底線了,他做事何曾需要和別人解釋什麼?可又一想好像懂了,或許她是在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還真是個盡心盡力的丫頭。

他以為憶兒還會說出什麼更讓他生氣的話,卻不想憶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仰望翔空很是向往的看了好一會。

然後才回頭望著他,微微棲身從袖口裏取出那塊玉佩遞還給高鈺說道:“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今日之事憶兒記下了,宮內之事憶兒已經忘了幹淨,不會給公子帶來威脅,原物奉還兩不相欠。”

竟然死纏不休,真的拆穿了西洋鏡隻怕到時候會被他為難,到時被按個什麼罪名就冤枉透了。還不如現在這樣撇清了關係,各自相安無事。

“你……”他隻是想留下她,帶她去皇宮照顧,作為救命之恩的報答。他就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丫頭就是這麼倔強?

見他不收憶兒依舊保持著矮一頭的棲身姿勢,把玉佩舉過頭頂,“公子還是收回去吧!憶兒身份低微,不配擁有此物。在皇宮搭救公子也是偶然,畢竟公子心善沒有傷害憶兒意思。這次又屈身搭救憶兒,此物是該原物奉還的時候了。他日到了齊國,還請公子能夠手下留情,網開一麵饒恕大家的性命,憶兒代替其他人先謝過公子了。”

高鈺微微的眯起眼睛,緊了緊手中的長劍,有那麼一瞬間他起了殺念。可隨後硬生生的被他壓製了下去。因為憶兒並沒有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可是在他看來,卻覺得她話中有話,似乎另有寓意。

難道連一個小小的宮女都能看穿他的心事不成?

眼看著憶兒沒有起來的意思,沒辦法隻能收回玉佩,又把玉佩一分為二,硬是掰成了兩半,把其中一半交到憶兒手中釋然說道:“你放心,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會善待公主的。至於那些虛偽張狂之人他們這一路如果安分,我會讓他們平安的活著,若是不知好歹,死又何妨?就以此物作為見證。”

看了眼被毀的青玉,憶兒有些可惜,不過不是自己的也不覺得心疼,還是收下了。那些阿諛奉承的貪官汙吏憶兒自然不在乎,她隻是不想那些無辜的士兵和宮人出事。既然得到了高鈺的保證了,她也就安心了。不在多言同高鈺一起上馬離開了這個寺廟。

臨行前還回頭看了眼那眼熟的壁畫,腦中閃過似曾相識的圖畫,那究竟是什麼?

他們並不知道,山賊並沒有遠去。他們的談話山賊全部都看在了眼裏。在憶兒他們離開後,那山賊從蘆葦叢中走了出來,胳膊疊在胸前,有趣的自言自語:“原來啞鳳並非真啞,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