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賢王府,趙賢打著哈欠坐在書房,等著出去的人回來複命。他這一宿都在擔心能不能把事情辦成功了,畢竟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大逆不道。
他死了倒是沒什麼,還連累了母親和妹妹,那就是罪過了。為了這個他在書房折騰了一夜,就是為了等消息。
不多時,從門外大模大樣的走進來個年輕人。身穿禁衛軍的衣服,身披紅色披風,英氣十足。膚色白皙,雙眼靈動沉穩。總之看起來就是做事穩重,值得信賴的人。
他一進門,趙賢就坐不住的站起身小跑過去,忙問:“怎麼樣?怎麼樣了?人弄出去了沒?沒被發現什麼吧!”
來者微微挑眉,眼中明顯的有些厭惡趙賢這猴急不穩重的樣子,忍不住斥責道:“不是,看你平時氣定神閑的,怎麼今天跟變了個人似的,這麼沉不住氣啊?”
趙賢本來還忐忑的,被來人這麼一說反倒放鬆了不少,不在意的撓了撓鼻頭,“氣定神閑得看人,不熟的人就裝唄。我什麼德行,你還不了解?不過看你這不驕不躁的樣子,本王也就放心了。”
說著拍了拍來人的肩膀,如釋重負的舒展了眉頭,陰雲終於散開了。
來人很鄙夷的笑了笑,後退一步恭敬的躬身抱拳說道:“雲浩幸不辱命,王爺交代的事情已經辦成了。”
仆人來上茶,趙賢親自給雲浩端茶送水表示慰問,一臉殷勤的笑著,“雲少將軍辛苦了,那個,後續可有什麼不良反應?”
“這小子很多疑,看他站在宮門外許久,應該是在懷疑什麼。不過就目前來看,他們的人已經盡數撤離了,看來是打算暫避風頭。”雲浩如實的把自己看到的告知了趙賢。
趙賢端起茶盞吹了吹浮葉,撇了撇嘴,“還真被她說中了,真是個城府深得男人,看來以後是個硬茬子。”
雲浩抿了口茶,不解的瞟了眼趙賢,不解他口中的“他”究竟指的是誰?竟然能想到鋌而走險的辦法,讓趙賢搭救自己的敵人。
趙賢不會做出通敵賣國的事情,也就是說他讓自己這樣做應該是有他的考量。雖然外人眼中的這小子就是宋國皇帝的翻版,吃喝玩樂的散賢王一個,不問朝政貪圖享樂。可在他眼中至少不是,而是能夠未雨綢繆,懂得拋光養晦的王者。
“對了,憶兒出嫁,舉薦你做隨行將軍如何?有你在我放心點。”趙賢無意間的來了這麼一句。
“可以。”雲浩知道趙賢這樣的安排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且關於憶兒的事情,不管讓他做什麼都不會有二話。
一轉眼清明祭祀過後,憶兒便沒有自由的生活,整日的被宮中的嬤嬤蹂躪折騰,因為再過不久就是成人之後,而那之後便是五月初。
五月初六就是父皇恩準高鈺離開宋境的日子,也是她代表宋國聯姻齊國的日期。
這天,趙賢來後宮探望憶兒,看到憶兒辛苦的聯係那些勞什子沒用的宮廷禮儀就火大,硬是發火趕走了嬤嬤。
屏退了下人之後,趙賢湊到了憶兒的身邊坐下,笑嘻嘻的說:“我安排了雲浩給你,這小子對你言聽計從,有他在絕對不讓你受委屈的。”
本來以為九妹成年後會被指婚給雲浩,這樣雲浩就成為自己的小舅子,沒想到自己的老子竟然昏庸的可以,聽了那些讒言之後把自己的女兒賣了!
他和憶兒雖然不是一奶同胞,卻比任何兄弟姐妹都投緣,他真的不希望這小丫頭出意外。讓雲浩跟著也算是解了那家夥的相思之苦,望梅止渴也是好的,總比一輩子見不到。而且趙賢另有打算,有意撮合自己的妹妹和兄弟一把。
左右無人,聽說是雲浩,憶兒克製自己的聲音,生氣的怒斥趙賢,“九哥,你想害死雲浩嗎?他可是雲大將軍獨苗,雖是養子以亦如親生。我此去是打算跑路的,你這樣不是在害雲浩於死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