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寒忍受不住,撐著自己的寶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最後,洛玄昊還是拉住了天邪,天邪轉過身來,憤怒地看著洛玄昊,剛準備說話,卻被洛玄昊的聲音壓了下去。
繞過天邪,洛玄昊準備走到洛天寒的麵前了:“還是讓我來動手殺了他!”
眾人都在看著,誰都知道,就洛天寒這個樣子,不要說還手,就是能躲過第一劍,便也算他內力深厚了。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中已經飄起了雪來。
雪浸在洛天寒的身上,浸在他的傷口上,有絲絲的涼意,再涼,也涼不過自己的心。
其實,不管是夏英、耀光、還是古劍,他們的武功,都會高過這洛天寒帶來的十個人,若說是要對付玉門山莊的人,兩隊人的高下,還是有得一拚。不過,終究自己沒有讓他們來,當時在大殿之上對夏英說的原因,隻是其一,其二便是,這個長輩,說到底還是不忍心傷害自己的侄子。
事到如今,都是因為冷萱瑩。
可是,除了冷萱瑩,別無他求。
“我看誰敢殺了他!”
恍惚之間,已經有一名女子輕盈地落到了洛天寒的身邊,將他輕輕地摟在了懷裏。
除了洛天寒和洛玄昊,沒有人認出這個女子是誰。洛玄昊憑的是聲音,而洛天寒,憑的自然是自己對冷萱瑩的了解,那一汪秋水,定是冷萱瑩無疑。
沒想到,當初身中奇毒,將他救下來的是她。如今,在這個本來沒有任何生還機會的狩獵場,將他救下來的,還是她。
看著自己懷中奄奄一息的洛天寒,冷萱瑩的眼淚流了下來,落到了洛天寒的臉上。
“你哭什麼?”洛天寒一見著冷萱瑩來了,瞬間把自己的性命拋之腦後,隻覺得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幻境,這裏隻有他們兩人,“不是說過了,乖乖的待在鳳鸞國,等著我來接你嗎?”
聽著洛天寒還在打趣,冷萱瑩破涕而笑:“你嘴貧,再貧命都沒有了!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走。你還能自己走嗎?”
洛天寒勉強地笑了笑說:“若是你抱我,我自然不自己走了。”
可是,這句話說完,洛天寒便真的支撐不住,倒在了冷萱瑩的懷裏。
冷萱瑩心中大慟,抱著洛天寒,準備起身帶著他離開。
一身白衣上的鮮血,已經慢慢浸到了冷萱瑩的衣服上,誰都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弱女子,竟然能夠將洛天寒一把抱起,盡管洛天寒也很瘦,畢竟,他是個男人,冷萱瑩的力氣,可想而知。
有人已經看呆了,不是因為女子抱起了那個男人,而是因為這個女人,在雪中,更動人了,這人,當然是洛玄昊。
此時的冷萱瑩就像是雪地中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就算是懷中還抱著洛天寒,也顯得輕巧。大雪紛飛,籠著麵紗的臉,看不清冷萱瑩的表情,隻覺得她沉著冷靜,眼裏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堅定。
這種堅定,讓洛玄昊很是心慌。
“那人是誰?”天邪雖說也愣了愣,畢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加之她是來救洛天寒的,自然不能夠勾起天邪的興趣,所以他很快就回過了神來。
沒有聽到任何回答。
“那人到底是誰?”天邪加重了語氣,看著洛玄昊一副癡迷的樣子,惡狠狠地盯著他。
洛玄昊輕聲地說:“她就是冷萱瑩,別動她。”
什麼?聽到了洛玄昊的回答,天邪也是一震。
可是,為什麼因為這樣一個女子就要放棄最後的一步呢,雖說女子能夠闖到狩獵場來,定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這玉門山莊的人,也各個都是高手。
天邪這個人,平時不苟言笑,城府極深,不是人人都能看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的。不過如今,一看天邪咬牙切齒的樣子,便是眾人都明白,他今日若是不要了洛天寒的性命,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站住!”果然,天邪快步過去擋住了冷萱瑩,“誰讓你帶他走了,今日,我定是要他的性命。”
一陣寒風吹來,冷萱瑩的麵紗被風吹開了。
眾人更是一驚,原來此女子的容貌,並不是因為不好看而蒙起來的,這麵紗的背後,竟然是這樣絕世的容顏,被大雪襯著,更是好看了。
天邪心中動了另一個念頭,不僅僅是殺了洛天寒,他的心中暗喜,洛玄昊看上的女人果然不錯,若是……自然,天邪的嘴角浮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幹脆扔掉了麵紗,冷萱瑩毫無懼色地看著天邪:“你給我讓開!”
“不可能。”天邪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表情極為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