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醜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兩派鬥爭,除了正派與魔教之間百多年來的對立之外,魔教之內有分裂、叛亂、鬥爭,正派不同派別之間有鬥爭,甚至一派之內,也分裂為不同宗支,互相鬥爭。
例如華山派就分成“劍宗”、“氣宗”兩支,一支堅持武功之道,應以劍術為主,一支堅持應以氣功為主,劍宗指氣功為主之說為邪說,氣宗指劍術為主之說為邪說,而最顯淺的道理——劍術及氣功一樣重要——則兩方都視為邪說。
華山派兩宗大戰,一夜間二十餘名高手喪生,氣宗是勝利了,劍宗從此銷聲匿跡,但是華山派也元氣大傷,從此不振了。
令狐衝被罰麵壁時,偶然坐上一大石,隻見石壁左側刻著“風清揚”三個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筆劃蒼勁,深有半寸。
“一念心清淨,處處蓮花開”。
他再一次見到壁上“風清揚”三個大字,伸出手指,順著石壁凹入的筆跡,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或者另有高處比天高。
風清揚是心中一座巍巍屹立的山。胸懷光風霽月,劍術婉如清揚。
因太巍峨,所以總是讓人心生畏懼,就像遇到質量過大的天體,連光線都要拐彎一樣。
令狐衝被罰麵壁時,偶然坐上一大石,隻見石壁左側刻著“風清揚”三個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筆劃蒼勁,深有半寸。
或許是冥冥之中的機緣,讓令狐衝與風清楊的名字以這樣一種方式相識。
思過崖,本是華山派一個最無趣的地方,卻因為一老一少的麵壁而搖曳生花。“一念心清淨,處處蓮花開”。
可這其間的過程,必是淒寒。這裏,因太寧靜,故寂寥,因太寂寥,故接近太古般的永恒。
也許隻有風清楊明白,當一個人在沉靜中通過內心去思考自己,並努力讓自己有所超越時,自己就成為了一種工具,生命就成為了一種語言。
當崖內的劍鋒上不再有凶神惡煞的寒光和深紫色的凝血,很難找到昔日的豪俠之氣。
石洞裏隻剩下白骨累累,再也不會看到當年的“劍宗”與“氣宗”使劍嘩然出鞘,猶如明珠出土,光彩四射,揮劍決浮雲,又把生死相付。
過了幾天,令狐衝因和小師妹鬧了別扭心神難定,盤膝坐在大石上練了會兒氣功,月光斜照進洞,射在石壁之上。
他再一次見到壁上“風清揚”三個大字,伸出手指,順著石壁凹入的筆跡,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
突然之間,眼前微暗,洞口丈許之外站著一個男子,身形瘦長,穿一襲青袍。
然而,他們還是沒有相見,風清楊隻是在令狐衝麵前虛晃一招,便飄然拂袖而去。
直到令狐衝和“萬裏獨行”田伯光決鬥僵持時,回過頭,見山洞口站著一個白須青袍的你,神氣抑鬱,臉如金紙,終於滿心歡喜,那晚的蒙麵青袍人,得見真容。
偌大的華山,也許隻有這裏,才是令狐衝和風清楊心神相交的地方,風清楊先是恨鐵不成鋼,又親自示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