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今天登門拜訪,他之前確實吃了一驚,擔心雙方會起衝突。可談話開始,張均就沒有怪罪藍家的意思,他的擔心也就漸漸消失了。轉而有些惱火,這個人也太囂張了點,因為背後有個龍虎山,就不把藍家看在眼裏,應該給他點顏色看看。
這個站起來的年輕人名叫藍玉,是藍家年輕一代中的第一天才,今年才三十幾歲,卻已是真力二重了,未來是有機會衝擊半步神通的苗子。
藍玉不僅資質好,腦子也好使,手段高明,從來沒吃過虧。就在前幾個月,他甚至用計斬殺過了一名真力六重的高手,讓族人都替他捏了把冷汗。
張均微微一笑,他自然看出藍家下麵的人心中不爽,這人大約是要找他的麻煩。不過他心中無懼,安靜地看著對方。
藍玉“嗬嗬”一笑,道:“張道友,咱們年輕相當,容我托大,叫你一聲張兄。”
“自然。”張均也在笑。
“聽說張兄是神農門傳人,在下也略通點醫道,借此機會,想向張兄請教一二。”藍玉微微笑道。
聽到這話,藍泰便長長地鬆了口氣。這個藍玉三歲的時候,被一位異人收為弟子,學了一手驚天動地的醫術。憑借這手醫術,藍玉不知幫助過多少修真人士,在仙林闖下了很大的名頭,人稱妙手仙醫。
而那位異人的來頭極大,師尊是大名鼎鼎的天吃道人,藍玉學的正是天吃道人的一陽指。
比醫術?張均有些意外,這個人明明知道自己是神農門傳人,居然還敢比較醫術,說明絕對有兩把刷子,恐怕不好對付。
稍稍的愕然之後,他笑道:“指教不敢,我們倒是可以互相切磋切磋。”
藍玉見張均答應,眉毛一揚,道:“醫術的範圍很廣,但最終的目的還是治病救人。我看這樣,咱們就切磋一下治病救人的本領。”
張均自然答允,這是他的強項,道:“好。”
“慢!”
又一位藍家人站出來,是位仙罡九重的少年。少年人血氣方剛,他瞪著眼道:“既然是切磋,得出點彩頭。我看這樣好了,誰要是輸了,從此就放棄醫道,怎樣?”
張均目光一寒,他沒理那少年,隻是問藍玉:“藍兄以為如何?”
“嗬嗬,如果張兄敢答應,我倒是無妨。”他顯然對自己的醫術極具信心。
張均歎息一聲,道:“藍兄好像信心十足,我能不能知道,是什麼讓你如此自信?莫非就是因為你學的是一陽指?”
藍玉吃了一驚,他修煉一陽指的事情,隻有族人和要好的朋友才知道,此人是如何知曉的?他眼珠一轉,自以為是的想到:“是了,他是神農門傳人,自然也清楚一陽指的特點,大約能夠感應得到。”
想到這,他心中釋然,道:“沒錯,小弟修的是一陽指,而這一陽指得自天吃道人,張兄想必聽說過。”
張均點頭:“自然聽說過。”然後問,“教你一陽指的師父是誰?他在哪裏?”
他已經確定,藍玉的師父一定就是天吃道人讓華布衣代為尋找的那名弟子。今天遇上了,他當然不會放棄這條線索,要問個清楚。
藍玉臉一沉:“事關家師的隱私,小弟不好透露。不過如果張兄贏得了小弟,我自當奉告。”
張均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他寒聲道:“我輩學醫是為救人,藍兄真要以醫術作為賭資嗎?”
藍玉的劍眉往上一挑,傲然道:“小弟對於醫術,還是有信心的。”
“好。”張均不再說什麼,一碼歸一碼,他與天吃道人有舊,可也不能在這時候放火,該怎麼著還得怎麼著。
藍玉不再多說,拍了拍手,就有人抬了五位病人上來。
這五個人的病各不相同,有的身上爛得體無完膚,奄奄一息;有的腦袋被人打碎了,卻還在喘氣;還有人五髒六腑都破碎了,完全是一口氣吊著,隨時會死。
張均一看到這五人,臉色就變了,冷冷問:“他們的傷似乎是新的?”
藍玉一愣,點頭:“自然,情急之下,不好找病人,他們中有三個是剛剛被打傷的,另外兩個得了積年老病。
張均冷冷問:“是誰下的手?”
那之前說話的仙罡九重少年站了出來,陰陽怪氣地道:“是我,怎麼地?”
張均冷冷道:“你故意傷人,我有權拘捕你。”
他這話一說,所有人都驚呆了?拘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