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嗬嗬”地笑了,不再爭辯,而是蹲下身來,迅速地生起火,然後把野兔架上去烤。
美國大兵製服裏裝了不少實用的東西,比如打火機,小匕首,甚至還有一包調味品。可能是那位大兵喜歡在非洲大草原上做燒烤吧,所以才把這東西帶在身上。
沒多久,野兔肉便滋滋冒流,香氣四溢。
張均連忙在上麵撒上調料,使得香氣更濃了。
上官美雪暗中吞了吞口水,卻強迫自己不看向火堆。她餓壞了,現在能吃下一隻羊,可又不能表現出來。
張均把那隻烤好的野兔伸到她臉側,笑問:“你吃不吃?”
上官美雪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和這種無恥之徒客氣什麼?於是她一把抓過烤兔肉,側過身小口地品嚐起來。雖然很餓,可她依然吃得很慢,很優雅。
張均很快燒好另一隻,她自個兒品嚐起來。這肉味道不錯,鹹淡正好,他很快就狼吞虎咽起來,三下五除二便把整隻兔子解決掉。
吃完東西,他又從身後拿起一隻沙袋,慢騰騰地喝起來。水袋也是從軍服裏找到的,剛剛被他裝滿水。
上官美雪吃得很慢,卻也把大半隻兔子吃光了。這時她才感覺到口渴,不受控製地打了一個嗝,然後把目光投向張均手裏的沙袋。
張均舉起水袋問:“你渴了?”
上官美雪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質問,你說我渴不渴?
張均卻道:“不渴啊,那我喝光了。”說著仰首又要喝。
上官美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可惡的家夥,她一把奪過水袋,然後偏過身慢慢品嚐。喝了一口,她感覺這水的味道有點怪,微微發苦。
她柳眉微皺,問:“怎麼會苦?”
張均道:“尿液的味道有點苦。”
“噗!”上官美雪一下子把喝到一半的水都吐出來,然後不停幹嘔。
張均繼續道:“不過你喝的不是尿液,而是紡綞樹儲存的水,雖然苦,但沒毒。”
上官美雪才知道被耍了,她咬碎銀牙,狠狠將水袋砸向張均,叫道:“你混蛋!”
張均接住水袋,美美地喝了一口,感慨道:“美女用過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啊,上麵還有唇膏的味道呢,嗬嗬。”
上官美雪簡直要氣瘋了,拿起沒吃完的烤兔,二度劈頭砸向張均。
張均伸手就把那半拉烤野兔接住,笑嘻嘻地道:“謝了。”然後扯下一塊肉,美美地吃起來,讓後者一陣無力。
上官美雪即使再痛恨張均,但還是下意識地緊挨著他睡著了。她是被張均搖醒的,醒來後發現身上披著那件美軍製服,很暖和,這讓她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她睜開蒙朧的雙眼,就看到張均一臉嚴肅,壓低了聲音道:“我們要趕路了。”
大概三五秒鍾之後,上官美雪才徹底清醒,她看了看天色,東方已經發白了,便皺眉道:“這麼著急,我渾身酸痛,不想動彈。”
張均冷冷道:“你如果想留下,我不會強求。不過美方的人很快就會趕到這裏。”
上官美雪心中一驚,連忙站起身,道:“那就走吧。”她說什麼也不願再落入美方之手。
這一次不像之前那樣迅速了,張均隻是帶著上官美雪小步快走。就這樣走了一個多小時,小官美雪就漸漸慢了下來,不時停下來砸了砸腿,看樣子是累了。
張均沒理她,自顧地朝關走,甚至沒停下來等她一等。如此又走了半個小時,她終於怒道:“你是瞎子嗎?我都要累死了!”
張均一臉奇怪地回頭看她,問:“你累死了,關我屁事。”
“你!”
上官美雪氣得牙根兒癢癢,這種氣憤居然化作力量,使她頓忘疲勞,加快步子追上張均。她本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此刻卻嘀咕個不停。
“你簡直就是混蛋!”
“我要是你的領導,一定會炒了你!”
“王八蛋,我的腿,嗚嗚……”
連續走了四個小時之後,上官美雪終於支撐不住,輕聲地哭起來,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哭了。
張均終於停下步子,臉上寫滿了無奈,道:“老子早晚被你害死。”說完,他目光凝視前方,道,“再走十裏地就能遇到小河,到那裏我們歇一歇。”
說完他繼續往前走,但走幾步又停下來,因為上官美雪一動不動,她可憐巴巴地坐在地上,盯著自己的一雙腳發呆。
張均透視之下,發現這個女人的腿上居然磨出了血泡,難怪她痛得哭出聲來。他搖搖頭,依然像上回一樣,彎下腰,道:“上來。”
上官美雪立即伏在他背上,雙手環住他脖子,看上去長長鬆了口氣。
張均背著一個人,走得反而更快了。行出幾裏地,他感覺女人把臉貼在了自己肩膀上,迷迷糊糊的似乎睡著了。他能感覺到,女人的臉很熱,難道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