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蘇子若坐著來學校接她的車,回到了別墅。
剛進門,看到三個女人坐在大廳的真皮沙發上,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什麼。
這三個女人正是何越銘的奶奶、媽媽、姑姑,沒有看到何越銘的人影。
蘇子若現在有點明白,他為什麼要把她放在這棟大房子裏。
他在外麵再怎麼叱吒風雲,估計回到家裏也無法應付三個女人。
老太太在家裏一言九鼎,他的母親倒是溫柔賢惠,不過賢惠的女人一般都愛嘮叨。
而他的姑姑就更不用說了,經常神經質帶點歇斯底裏,說話一驚一乍,做事沒頭沒腦,比如昨晚門都不敲,直接往她房間裏衝。
別說何越銘,她在這裏呆了這些天天,已經一看到這個三個女人聚在一起就開頭皮發麻。
“子若,你來看看。”韓希梅對她招手說,“這些婚紗你喜歡哪一款,你自己來選,我們都看花了眼。”
“哦。”蘇子若麵帶微笑地走了過去,原來她們是在籌辦她和何越銘的婚禮。
其實她並不想辦什麼婚禮,她和何越銘不過是契約婚姻,隨時都有可能會被何越銘解除,何必還要辦婚禮搞得人盡皆知。
何君瑜斜眼看向她,將手中的畫冊扔給她,“自己看吧。”
蘇子若又哦了聲,其實穿什麼婚紗根本就無所謂,翻開畫冊,隨便指了一款,“這個吧。”
“什麼眼光,太土氣。”何君瑜馬上否定了她的選擇。
韓希梅也說:“是有點,沒事你再看看,多選幾款,到時從法國定製回來,上身試了後,再確定婚禮當天穿哪一款。”
“要定製幾款?”蘇子若不確定地問,“可定製回來後,隻用其中一款,剩下的不是浪費了。”
“沒事,剩下的你就留著當個紀念啊。”韓希梅很自然的說道。
蘇子若隻覺太浪費,但她不能表現出來,她們會覺得她小家子氣,沒見過世麵。
她又翻幾頁,指著一款全蕾絲的婚紗,“那這件呢?”
何君瑜又否定道:“沒新意,款式太老。”
“就你有眼光,我看這一款很好。”老太太說,“子若也喜歡,那這款就定了。”
“好的,媽。”韓希梅記下了說。
蘇子若感覺其實不用她來選,說是她和何越銘的婚禮,除了領證是何越銘自作主張,其他的事都由不得他做主,更何況是她的意見呢,更是無關緊要。
她的任務其實就是站在戲台上同何越銘一起演戲,至於搭什麼戲台,那時他們家三個女人的事。
“奶奶、阿姨、姑姑,我回房間換身衣服,婚紗的事你們來定,什麼樣的我都喜歡。”說完她趕緊回房去了,實在不習慣被她們圍著,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等她走後,何君瑜不屑地說:“真是沒教養,和美珍完全沒法比,越銘怎麼會喜歡這種野丫頭。”
老太太不高興地說:“你又提美珍幹什麼,不管這個女孩出身配不配的上我們何家,隻要能讓越銘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就是好事。”
“是啊,你們發現沒,至少越銘把她帶回來後,變得經常回家吃飯了。”韓希梅也讚同老太太的想法說。
何君瑜哦了聲,隻覺蘇子若真是幸運,要不是美珍幾年前跑了,怎麼會拾到越銘這個寶。
蘇子若換了衣服,差不多也到了晚飯時間,她從房間出來,看到何越銘也回來了。
何越銘看向她時,她的目光躲開了,一想到中午被他拉到車裏做那事,她還會心慌不已。
隻想離他越遠越好,在餐廳裏,等著何越銘坐定後,她選擇離何越銘最遠的位置坐下。
吃飯時,聽著他們一家人從家裏雞毛蒜皮的事,說到集團裏的大事,她都一直默默地吃著飯,不吭聲。
和先前在飯桌上不時的活躍氣氛判若兩人,老太太似乎看出了什麼問:“越銘,你和子若吵架了嗎?”
他們倆幾乎同時說:“沒有。”
何越銘瞪了她一眼,那是警告她不要鬧情緒。
蘇子若隻好笑著,給老太太夾菜說:“奶奶,我們沒吵架。我今天隻是想坐在您身邊,陪著您吃飯,和您多親近下。”
“你這嘴還真甜。”老太太笑了笑,用筷子指著何越銘說,“你呀,不要老繃著張臉,像人家欠了你似的。”
何越銘趕緊讓臉部表情鬆弛了下。
“這樣就對了,吃飯,吃飯。”老太太滿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