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你這樣說我哥!”蘇子若對他大吼道。
何越銘冷著臉,生氣地說:“不能說你哥是罪犯,你就可以說我道貌岸然,你和你哥都是無恥的騙子,還想用強盜邏輯為自己開脫!”
“你難道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蘇子若再也無法克製怒氣,“你們這些有錢人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可以裝得人模人樣,實際上是最惡心的......”
何越銘突然將車一個急刹,將車停在路邊,恨不得現在就剝了她的皮,吼道:“滾下去!”
蘇子若憤然地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鬼才想坐他的車,最初是他硬讓她上車的,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不過是說了實話,他本來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口口聲聲罵她是騙子,他還不是一樣的利用她去騙人,掃除商場上的對手。
永浩哥說得對,那些光鮮的有錢人沒一個好人,正所謂無奸不商!
她衝著何越銘揚長而去的車,發泄似地大喊:“偽君子!無恥!混蛋!”也不管路人的異樣的目光。
可她沒走兩步,就發現不妙,她的包還在何越銘的車上。
手機、錢包全在包裏,這下她怎麼回到那個該死的別墅山莊。
以前和永浩哥住在老舊的公寓裏,雖然那裏魚龍混雜,房子小點,但勝在出門什麼都方便,公交站、超市、菜場、餐廳......要什麼有什麼。
永浩哥被抓後,那房子被警察封了,現在已被沒收,抵償民事訴訟賠償金,她就住到了學校的宿舍裏。
在學校裏也方便,就是因為何越銘非讓她簽什麼契約,應付他的家人,她就隻能住到他家裏去了。
想著大四也快畢業了,學校那裏她做了本地學生的申請,將宿舍的床位退了,這樣可省下每個月的宿舍管理費。
現在除了住在那棟別墅裏,竟沒有地方可住了。
氣歸氣,被冷風吹了吹,腦子還是清醒的。
她這不是擔心永浩哥,才會被何越銘說得炸毛嗎?
明天就是庭審的關鍵時刻,她可不能因為賭氣,讓何越銘撤了律師。
現在隻能硬著頭皮回別墅,然後哄哄他,讓他消氣,再怎麼樣也得讓永浩哥的事有個最好的結果。
她一路上攔了幾輛出租車,都被拒載了。
司機一聽是要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富人區,就立刻對她擺手關窗。
有個司機倒是對她實話實說,去了就隻能拉單趟,回來十有八九載不到人,除非她不打表,先付來回的費用。
可她身上現在手機、現金都沒有,拿什麼付車費,出租車司機看她那樣,立馬開車走人。
她咬牙一想,大不了走回去,就算現在身上有錢,她也未必舍得花這個錢。
走到山莊門口時,天色都黑了,她又餓又累,後腳跟磨得血肉模糊。
今天下午為了去麵試,她還特意找李莎莉借了雙黑色高跟鞋,一路上罵了何越銘千遍萬遍,隻覺得都不解恨。
她用力按下了門鈴,有傭人跑出來給她開門。
一走到前廳,隻覺別墅裏很暖和,驅散了她身上的寒氣。
沒看到人,卻聽到從餐廳傳來的歡聲笑語,何家人應該正都聚在一起吃晚飯。
跟在她身後的傭人問:“蘇小姐,老夫人和夫人,還有少爺都在吃飯,你要一起嗎?”
“我吃過了。”蘇子若有點恍惚,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種家的溫馨,一直埋藏在她記憶深處,從來不敢輕易去回憶。
在十歲前她也有過溫馨的家,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每天一大家子人都會聚在一起共進晚餐,歡聲笑語。
隻是她好久沒體會過這種溫馨,都快忘了是什麼感覺,那些恍如前世的記憶也都在漸漸模糊,真害怕有一天自己都會忘掉。
她不想觸景傷情的和他們一起吃晚飯,但她知道老太太是個極重規矩的長輩,還是麵帶笑容的走到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