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已是淩晨三點。
蘇雲微在這間酒吧裏已經呆了六個小時。她微微抬起手腕,示意酒保過來,又指了指自己麵前已經空了的酒杯,示意酒保續酒。
酒保並沒有多問,隻是給蘇雲微的杯中添上了半滿的伏特加,然後又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就算是對酒吧來說,淩晨這個時間客人也不多了。整個酒吧裏人跡寥寥,隻有四散著坐的幾個客人,喝著自己的那一杯酒,想著自己的心事,互相沒有交集。
酒保擦著手中的酒杯,百般聊賴地想著。那個女人是前幾天出現的,每次大概九點左右出現,來到吧台前,點一杯伏特加,然後一直不斷地續杯,在酒吧裏坐上一整夜,直到酒吧早上打烊,她才醉醺醺地離開這裏。
她的酒量很好,但是也架不住這麼一杯杯地喝下去,看來今天她又喝得稀裏糊塗了。
在酒吧,酒保可以見到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他大概也猜到,這個借酒消愁的漂亮女人,肯定是感情上出了問題,非常嚴重的問題。不過每次酒保想和她搭訕一下,她都十分冷淡,愛理不理的,久而久之,酒保也就識趣地閉嘴老實給她添酒了。
蘇雲微扶著額頭,半倚在吧台上,拿起了麵前的酒杯,將杯中的伏特加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將杯子放在了吧台上。她感到頭疼,惡心,醉意濃烈,幾乎無法正常地思考任何事情,但為什麼卻還是能感覺心中疼痛無比,痛到她無法呼吸。
她,蘇雲微,又一次輸給了林夏言。
輸給了林夏言並不可怕,畢竟女人之間的鬥爭,有輸也有贏。她害怕的是,她快要失去白君懿了。這點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說這就是輸的代價的話,蘇雲微她承受不起。
自那天以後,白君懿一直都沒有回家。即使在公司中見到了白君懿,但凡蘇雲微想要和白君懿說一句話,卻總是被他冷冷的眼神給嚇退。即使是借用工作的借口,白君懿照樣一言不發,有什麼指示也總讓秘書傳達給她,一副完全不願意和她多接觸的樣子。就連公司中的人都看出了蹊蹺,雖然表麵上沒有說什麼,但是蘇雲微知道他們背地裏都在暗暗談論著白總和他妻子感情有了裂痕。
這全都讓蘇雲微感到要發瘋。那些耳邊指指點點的細語,白君懿冷淡到幾乎駭人的態度,每天空等在家中卻等不回所愛的人,這些全都要將蘇雲微逼瘋了。所以最終,她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解決辦法,那就是借酒消愁。
這個酒吧就離家不遠,不需要開車,即使喝醉了,就算晃蕩回家也不是問題。蘇雲微隻是想,如果喝醉了酒就可以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麻痹自己,也總比空等在家要好。她再也不想一個人呆在家中,麵對冷冷清清的房間獨自流淚了。
蘇雲微是個大美女,獨自一人在酒吧之中借酒消愁,當然不乏搭訕的人,但是蘇雲微總是懶得搭理,而搭訕的人見她沒有興趣,便也就識趣地離開了。不過今晚,有個金發碧眼的帥哥一直在關注著蘇雲微,幾次上來搭訕都被蘇雲微給拒絕了,但是他卻並沒有像別人那樣放棄,還是一直呆在酒吧之中,此時又走了上來,坐在了蘇雲微的身邊。
“美麗的小姐,到現在還是不願意讓我請你喝一杯嗎。”帥哥操著嫻熟的中文對蘇雲微說道。
蘇雲微迷醉地一笑道:“看來……你是不懂什麼叫放棄啊。”
“對於美麗的女人,我向來是無法輕易放棄的。”帥哥湊近了蘇雲微的耳邊輕聲說道。
這次蘇雲微沒有躲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醉得根本沒有力氣躲開了,還是心累得懶得躲開了。不過允許除了白君懿之外的男人靠的離自己那麼近,在自己的耳邊說話,蘇雲微是知道自己真的有點醉得離譜了,離不省人事隻差一步而已。
想到白君懿,蘇雲微的心口又痛了一下,她重複了一下剛才的動作,想要召喚酒保給她添酒,但是那個帥哥卻越過了她的肩,柔和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別再喝了。”他說道,聲音輕柔而又富有磁性,竟充滿了一種誘惑力,“如果你想找點樂子的話……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怎樣?”
蘇雲微有些暈眩,她覺得那個男人有點越界了,竟敢抓自己的手。她下意識想要甩開對方的手,但卻隻能十分無力地掙了一掙,竟掙脫不得。對方順勢將她攬在了懷裏,然後扶她站了起來,又道:“這就對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