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不做雄鷹
第279章：不做雄鷹
戰無雙垂下身軀，緩緩的坐在魂帝身上，全身有三分之二成了寶石般的顏色，並且趨勢還在增加，宛若一個剛從血池出來的血人，顯得異常邪異……
“好累啊……”他望著滾滾人群，突然苦澀一笑，如此說道。
“無雙……”雪月三女目光含淚，剛要跑出人群，卻被他伸手攔住了。
“小時候，我崇拜雄鷹，渴望向它們一樣展翅飛翔，俯視萬丈紅塵，去看一些，去聽一些，我沒遇到過的事情……”他雙手抱著頭，看不到表情，但語音卻非常緩慢，非常疲乏。
“人生波瀾壯闊，起伏不定，因為我想要做雄鷹展翅飛翔，所以我錯過了許多……長大後，我如願以償，成為了別人需要仰視的雄鷹，那一刻，我感覺很有成就感，嗬……”他抬起頭時，淚痕沾濕了他額前的一縷黑發……
“飛翔的太久了也會很累，直到有一天我累了……想要尋找一處避風港，然而，就在那時我才發現，我早已偏離了曾經的軌道……我的一生注定飄搖而過，沒有依靠，沒有岸邊……”
人群傳來一陣陣低沉的哭泣聲，他所說的這說，又何嚐不是他們遇到過的……
“無雙……你怎麼說這些。”母親楚貝英急忙站出來喊道，腳下不停，就要向他走去。
看著楚貝英關切的容顏，他緬懷的說道：“我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沒有任何可以擁有的情感，我的生命充滿孤獨與死寂……然而，曾經我所沒擁有的一切，在這裏，全部都得到了……不得不說，命運真的很會開玩笑。”
“無雙……”
“無雙……”
“無雙，你糊塗了，還不快下來……”
雪月三女還有戰家至親大聲喊著，他們的眼眶中不知何時充滿了淚水，他們也意識到了事情不的尋常。
“無……無雙……”
血姬一瘸一拐，翅膀左右搖晃著，流著眼淚從旁邊走過來，昔日如水的眼眸此時卻充滿了絕望！
“等……無雙被紅寶石色……染滿全身時……就是……他生命的……終點……血蛟皇靈魂臨終……遺言告訴我……那是禁忌之法啊……”血姬流著眼淚，痛苦的說出了真相，說到最後一句話，她早已泣不成聲……
“什麼！！！”
“不可能！”
“英雄怎麼會死？！”
“……”
此話一出，周圍立刻引起軒然大波，成千上萬人同時悲痛大喊，而雪月三女則眼前一黑，險些昏倒在地，不過在即將倒地的瞬間，她們又咬著牙站了起來，似乎……似乎怕看不到戰無雙的最後一麵。
“兒子……兒子……”戰無敵與戰老爺子老淚縱橫，難以置信的看著戰無雙，目光中盡是震驚與痛苦。
小黑痛苦的俯下身軀，那如磨盤大的眼睛裏，赫然流出滾滾淚水……
此時，他渾身隻差一條小腿不是寶石紅，其餘地方已經盡數化為了紅豔之色……
萬人齊哭，感天動地，片片菊花凋零而落，在空中打著旋……
“如果我還能活一世，我希望……”他抬頭仰望蒼穹，淡然一笑：“我希望不要再做雄鷹……”
話畢，寶石紅浸透而入，將他的小腿最後一絲角落也徹底染紅……
一枚秋菊隨風而下，輕揚飄落在他腳上，似乎……似乎在為他的傳奇，畫上了一個句號……
他的身軀逐漸暗淡，透明，消失……
但，他的眼神卻始終看著天際，那般的淡然，那般的清澈，那般的深邃……
“咿……”
一聲鷹鳴響徹天邊……
……
“他不是一個真正的好人，因為，他曾親手釀造數起屠殺慘劇，無數人，因他而妻離子散，流離失所，他的冷血人神共憤，曾有人多次征絞他，卻都讓他盡數打退，並且安然而立，這時候，我們會問，他是不是地獄來的使者，是來懲罰我們？”
“他也不是一個真正的壞人，因為，他曾救過一位苦命女孩，並且成為了他的養女，他還為大陸改革，將其賦稅降到史上最低，讓無數人合家團圓，安居樂業，更重要的是，他曾以一舉之力，擊潰了侵犯了我們家園的妖魔，以生命的代價捍衛了我們，還有，我們這個家，這時候，我們會想，他是否是上天派來的仙人，來救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