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蠱王護體,才撿回了一條性命。”鳳傾晚現在想起,仍是心有餘悸,“看來我以後得教他一些毒術,那就不至於像今日這般了。”
淩允想了想,問道:“聽說是路貴妃想要毒害大皇子,卻讓阿煜遭了禍,這是真的嗎?”
“你不信?”鳳傾晚好奇。
“我當然不信啊,先前大皇子遭到責罰,皇後不準他吃東西,是貴妃見著他偷偷哭泣,便屏退了宮人,給他幾塊糕點墊肚子。”淩允說著,“我是在遠處看到的,貴妃眼裏哪裏有狠毒,再說了,貴妃若是真想要了大皇子的命,那時候直接把人推下水淹死就得了,還能捏造個失足落水的借口呢。”
南軒宸略微點頭:“看來你是沒瞎的。”
淩允擰著眉頭:“你現在嘴巴是越來越毒辣了,瞧著現在的情景,陛下是眼瞎了。”
南軒宸沉默不語,到底是他侄兒呢。
如今有人指證路貴妃,這案子想要扭轉過來並不簡單。
倒是鳳傾晚抿抿嘴唇,似是有什麼想不通,眉頭一直不曾舒展。
南軒宸問道:“阿晚,你怎麼了?”
他很是緊張,生怕她身子不舒爽。
鳳傾晚看著他,問道:“今日我見南軒冶,發現他眼肚子發紅,目光有些渾濁,而且與路貴妃說上了幾句話,便是怒氣大發,你不覺得奇怪嗎?南軒冶性子向來溫和,怎會在短短幾年內性情大變?”
南軒宸回想了一下,點點頭:“這的確是有點奇怪。”
淩允眉毛一挑,像話癆一樣:“對對對,聽青璟說,這些年陛下時不時就會大發脾氣,大臣們都戰戰兢兢的呢。聽說陛下近兩年還時常夢魘,隻有皇後去了陪伴,才能勉強睡到了天亮。”
“有人下藥暗害?”南軒宸問道。
“陛下的膳食和用物都要經過檢查,不大可能被人下藥。”淩允摸了摸下巴,“而且陛下隻是容易大怒,身子還是很硬朗,連風寒都沒得過呢,不是姐姐提出這一點,我們大概都不會留意到陛下性情變了不少。姐姐,這易怒不算是什麼病吧?”
“自然是病。”鳳傾晚神色凝重,“陛下現在怕是中幹外強,易怒雖是一時間看不出什麼來,但極為影響身子,一個不慎,極有可能引發心悸而亡。”
淩允覺得事態不小,暗暗心驚:“是有人謀害陛下?那究竟是誰?”
鳳傾晚搖頭:“我無法給陛下診脈,也離開京城許久,琢磨不清了。隻是現在路家被人暗害,陛下身邊沒有勸諫之人,再加上他現在性情大變,容易受人擺布,京城裏頭已然是不太平了。”
她心裏頭有懷疑之人,但她一來沒有確鑿證據,二來不想讓懷著孩子的淩允太過操心此事,故而沒有多說。
然而她話音剛落,便有婢女在門外傳話:“世子妃,丞相夫人來了,說是要想見見您。”
淩允一怔,下意識看著南軒宸夫婦,“她怎麼來了?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要跟我打馬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