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中有話,南軒冶怎會聽不出來,他麵色僵了僵,道:“是小殿下替琿兒擋了這一劫,朕心有愧疚。”
南軒宸懶得再指責不是。
這時候,宮女的慘叫聲已經停了下來,她被打了十個板子左右,就已經扛不住,認了罪名。
禁衛軍把人拖進來,夏荷的屁股被背脊處已然是血跡斑斑。
上官晴兒不忍看著如此血腥的模樣,偏了頭過去。
南軒冶眸中沒有半點憐憫之色,隻是問道:“說,你為何要下毒害大皇子!”
夏荷狼狽不堪,辯解道:“是奴婢……奴婢討厭大皇子……”
“看來剩下的板子還要打上去,你才會說真話!”大理寺卿怒道,他又是揚揚手,讓禁衛軍把人拖走。
夏荷驚慌不已,連忙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說了!”
禁衛軍停了手。
大理寺卿眸中帶著笑意,臉上是神色凝重:“還不向陛下說出實話!”
夏荷抿抿嘴唇,帶著一絲哭腔說道:“是……是路貴妃的意思,是貴妃讓奴婢做的。”
南軒冶將桌案上的茶盅摔在地上,怒道:“朕就知道是她!”
這會兒,鳳傾晚輕笑了一聲,道:“那你怎麼隻在一塊紅棗糕上下毒?你想要成事,不該是在所有的紅棗糕上下毒嗎?這才完成主子吩咐你辦的事情。”
“奴婢……”夏荷眼睛轉了轉,下意識往上官晴兒那兒看了看。
倒是上官鳴急了,說道:“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大皇子本就喜歡吃紅棗糕,他平日都要全吃了,隻是今天正好碰上了宴席,才分了一塊給小殿下。夏荷肯定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才下了一塊的毒,如此就沒那麼容易被人察覺了。”
南軒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安陽侯這解釋當真是合情合理,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幕後之人是安陽侯呢。”
上官鳴身體發僵,說道:“月輪國主說笑了,這個夏荷挨了打,怕是神誌不清了,所以我才加以推斷。”
“她既然神誌不清,現在說的話就不大可信了,不如齊皇先把人關押起來,明日再審吧。”南軒宸說道,“雖然有她指證路貴妃,但難免不是栽贓嫁禍呢,畢竟隻有她一人之言。”
夏荷聽罷,著急的看著南軒宸,急忙為自己辯解:“奴婢不是栽贓嫁禍!就是路貴妃指使奴婢幹的!她當年以為自己要生下皇子,她是嫉妒皇後娘娘生下嫡長子,她也怕大皇子繼承大統,所以她才尋了借口將奴婢趕出去,奴婢去了椒房殿當差之後,她就讓奴婢伺機而動!就連這鶴頂紅,也是貴妃給奴婢的!”
南軒宸聽罷,覺得這一場戲還真是縝密。
夏荷先前在朝陽宮當差,路貴妃又是有些囂張跋扈,平日看不慣上官晴兒,有足夠的動機。
最重要的是,南軒冶信了八成。
“賤婢!”
晃神中,有一華衣女子快步走入殿內,她是將夏荷的話聽了個仔細,等不及太監通傳,便不顧規矩衝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