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軒宸目光淡淡的,說道:“看來這位陛下是成長了不少,他現在有自己的心思了。”
鳳傾晚在一旁煮茶,她不緊不慢,說:“陛下都不能調動洛王的兵馬,不敢與之較勁,現在那江北軍反而聽了我的指令,這不是挑戰了陛下的權威嗎?陛下心裏肯定不悅,他年紀漸長,大權在握,趁機削了洛王的權亦是正常不過的事兒。”
“可洛王並不是軟柿子,怎會讓陛下隨意削權呢。”餘鋒說道,“齊國朝野平穩了多年,陛下硬是要搞得人心惶惶嗎?”
鳳傾晚倒了茶,遞了一杯給南軒宸。
南軒宸看著泛著漣漪的水麵,心思沉靜,道:“陛下此舉無可厚非,隻是洛王是幫了我們夫婦二人,陛下硬是要問罪,實際上是想要打我們的臉。南軒冶是在警告我們,這齊國的兵,不是我們這月輪人能調動的。”
鳳傾晚想了想,說道:“那你可有主意解決此事?”
“南軒冶現在放出風聲,故意讓我知道,是想要我去京城請罪吧。”南軒宸說道。
餘鋒擰著眉頭,一口拒絕:“這怎麼行!主子是月輪國主,與他齊國皇帝乃是平起平坐的,若主子去京城請罪,那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嗎?!”
天下間沒有永久的恩情,南軒冶已經快淡忘了當日是怎麼坐上皇位的,在他看來,鞏固自己的皇權似乎更為重要。
他們叔侄都坐在不同的高位之上,有時候難免要分出高下。
南軒冶大概覺得自己已經夠斤兩,能與南軒宸比較一二。
鳳傾晚想了想,說道:“洛王因我而出兵,如果我們袖手旁觀,怕是說不過去。”
“阿煜還安好,我就會記著洛王的恩情。”南軒宸聲音冷了幾分,“我也有好些年沒回過京城了,此次正好回去瞧瞧。”
他退守在月輪,不代表他沒有能耐爭搶,也不代表別人能騎在他頭上。
他想要相安無事,可有的人卻不會這麼想,畢竟人心是會變的。
南軒宸擔憂古安三人,留了人在西北繼續追尋,隨後就與鳳傾晚他們啟程回京。
他們途中轉到了江北,過了四月有餘,暮雨早已產下了一對龍鳳胎,產婦雖是身子虛弱,但一對孩兒還算是安康。
隻是洛王被召入京問罪,不在暮雨身邊陪伴,她不免多有憂心,寢食不安。
鳳傾晚開了幾服藥,又加以勸導,暮雨鬱結稍稍緩解,隻請南軒宸要幫忙盡力周旋。
等回到了京城,又是十天之後。
南軒宸本來想低調入城,誰料南軒冶一早收到了消息,命人在城門口迎接。
那迎接的人正好是張珩,如今他已經是兵部尚書,今非昔比。
“陛下得知月輪國主今日到京,特意命臣前來迎接,有疏忽錯漏之處,還望月輪國主包涵。”張珩一席話滴水不漏,“陛下已然將宸王府打掃幹淨,月輪國主可安心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