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凱隻是輕蔑笑了笑:“我隻是賭輸了這一次,等下一次,我會連本帶利的贏回來。”
“那就不知道你下輩子還能不能遇到南軒宸了!”耶律凱說道。
霍淳知道形勢急轉而下,他今日怕也是難以活命,他連忙說道:“攝政王,你再背負上弑君的罪名,十部也不會服你!我勸你還是不要衝動行事!”
“十部?”耶律韓挑眉,眼底閃過一絲陰冷,“十部匆忙聚合起來出兵,連一個能統領萬兵的主帥都沒有,還想與訓練有素的江北軍交手?”
霍淳一愣,隨即聲音亦是虛了幾分:“可是……可是十部的兵馬加起來有十萬之多,襲擊江北軍……”
“不是襲擊。”耶律凱打斷了霍淳的話,“是江北軍埋伏好了,等著十部的兵馬來襲,既然你還活著,那肅陽部也沒有被滅,達單還活著……如此一來,的確是江北軍占著上風,那十萬的藩國兵馬,應該死傷慘重吧。”
他平靜無比的說出這些話,並沒有痛心難過,因為那些藩國士兵在他看來,隻是一場博弈的棋子。
“難道木爾出賣了大王嗎?!他不是親眼所見肅陽部被滅了嗎?!”霍淳猛地指著前方的耶律韓,“就連攝政王,我們都瞧過他的屍體了!我還看著野狼將屍體撕碎呢!”
“朕就是敗在這裏。”耶律凱說著,“木爾沒有背叛朕,是有人遮掩住了他的眼睛,朕很想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耶律韓嗤笑一聲:“聽南軒宸的說法,似乎是什麼五行陣法,那的確是能夠欺瞞人的眼睛,讓木爾以為肅陽部皆被屠殺個幹淨。”
耶律凱覺得身上的力量在慢慢的被抽走。
說的沒錯,他就是在異想天開,竟然想要對南軒宸下手!
他仰天狂笑,許久之後,他再盯著耶律韓,目光陰冷陰鷙:“我隱忍你多年,我蟄伏多年,就是為了能真正掌握藩國的王權!我殺了父王,你卻要替我隱瞞,還要幫我封穴,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你給了我大王的位置,又把權勢緊緊的握在自己手中!我最恨的人就是你!”
耶律韓麵無表情。
倒是錦東心裏有氣,道:“你連自己父親都能殺了,王爺又怎麼放心讓你掌權,再說了,你還小著呢!”
“我不小了,若沒有南軒宸夫婦的插手,王叔早已死在我的刀下!”耶律凱不服氣不甘心,他甚至於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輸。
錦東一噎,這話倒是不差。
可耶律韓卻是不在乎的笑了笑:“我命好,與南軒宸為敵了數年,現在竟然與他們夫婦交了朋友,你說說,這不正是實力的一部分?”
耶律凱怔了怔,回味著這句話。
他仰起頭,覺得巴林城的風是前所未有的暖和,他本還是憤憤不平,卻在這一瞬間明白,他是事事都不如自己的王叔。
“王叔,是我輸了……”耶律凱的手一動,寒光迸射,“這藩國江山,讓回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