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世丞咬咬下唇,搖搖頭:“沒什麼。”
他灌了幾口酒,心中越發鬱悶。
他發誓忠於鳳傾晚,可現在將如此重要的事兒欺瞞著,那他算什麼忠心。
酒越喝越多,他衣衫上也有了不少酒漬,一身酒氣,酒囊很快扁了下去。
薑世丞本來就不是好酒量的人,灌了幾口,神誌就有些混沌了。
他身子搖搖晃晃,指著鳳青璟說道:“你別晃來晃去,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鳳青璟蹙眉:“你酒量這麼淺?這酒後勁很大,你快回去喝碗醒酒湯吧?不然姐姐明日就會說我的不是了。”
“王後娘娘……不會責罵你,她隻會責罵我,責罵我不忠心。”
“哎,你說什麼呢,快回去歇著吧。”鳳青璟要將薑世丞拉扯回去,可薑世丞喝醉了,發了酒瘋,不是鳳青璟能夠拉扯得住的,“姐姐不是無理之人,不會隨便責罵你的。”
“豈是不會,我明明知道蠱王在哪兒,卻……卻不告知她……”
“你說什麼?”鳳青璟怔了怔,隨後就扯住薑世丞的衣領,“你知道蠱王在哪兒?蠱王到底在哪兒?”
薑世丞搖頭:“我不能說,我說了就等於是殺人凶手了。”
他而後又哭又笑,覺得自己無用至極。
鳳青璟再是追問,薑世丞大概真的後勁大了,神誌不清,最後才說:“那蠱王就在……就在那女孩的身上,是長老故意隱瞞著,不肯告訴我們呢,可我不想說,因為古蜜……”
話還未說完,薑世丞直接醉倒了過去,沒了意識。
鳳青璟仍處於震驚之中,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他也是傷心,以為阿煜是不能救了,沒想到現在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不知道古安為何不肯說出真話,但這是能救阿煜的法子,這是能讓他姐姐不傷心的法子,他哪裏會顧得上旁人的感受,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呀!
那些疆族人想要尋求庇護,卻又諸多隱瞞,又如何值得他們真心相待?
鳳青璟還不禁有些惱怒,難怪疆族會被滅,都是一群不知報恩的人!
既然他現在知道了蠱王在那兒,就不會讓阿煜白白等死!
翌日一早,耶律韓便尋了人去叫喊鳳傾晚去議事,說是議事,倒不如說是要借兵。
昨日鳳傾晚姐弟說得不錯,耶律韓想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就得借兵。
草原上已經沒什麼人能借兵給他了,他隻能將希望放在鳳傾晚姐弟身上,隻要鳳傾晚肯幫自己說話,不怕南軒冶不借兵。
鳳傾晚傷心了一夜,眼圈有些發青,精神不大好。
聽了耶律韓的請求,她喝了一口熱茶,才慢慢悠悠的說道:“這事兒我做不得主,得問齊國陛下的意思,或許你應該跟我前去齊國,你如此有誠意,陛下十有八九答應的。”
耶律韓挑眉,道:“要我去齊國?那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嗎?也不知道我去了還有沒有命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