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爾猶豫了一下,說道:“既是不高興的事兒,大王何必硬要記起來。現在蘆姬再探知了一個新地點,隻要找到了冥鐵盔甲,大王就能夠真的稱霸草原,令人信服了。”
耶律凱雙眉擰成了疙瘩,心裏亦是反複。
“大王,你不是說過,先王覺得你不成大事,無法為藩國開疆辟土嗎?你如今拘泥於這些小事做什麼呢?你更應該先尋到冥鐵盔甲,到時候才能練就一支冥鐵軍隊戰無不勝,稱霸天下!證明給先王瞧瞧啊!”
這是耶律凱的心病,木爾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去了。
很快,他收斂了所有的思緒,點點頭:“的確,父王一直覺得我不如攝政王,可他不也是多次敗給南軒宸?還再也不發兵齊國,與齊國交好通商,他如今又配得上做耶律家的男兒嗎?”
“那可不是。”木爾立即附和。
耶律凱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自己夢魘一事了。
而後,他眉宇間漸漸籠上一層鐵青色的陰霾:“那個萬卿倒是可用之才,她不僅知道我的脈象病情,還要照顧太後的康健,得把她留在王宮裏。”
“是,這是自然的。”木爾說道,“若她不從,隻能去死了。不過……那些疆族人又如何處置?現在古安這老東西的蠱術似乎不怎麼樣,留在宮中亦是無用了,不如把人送回原來的地兒吧,也免得占著宮裏的地兒。”
“既是無用之人,便殺了吧。”耶律凱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之時,目光比最鋒利的刀還要銳利。
木爾有些愕然,又說:“可蘆姬那兒……也不保證此次就能找到冥鐵盔甲啊。”
“這都差不多三個月了,她依舊探查不到位置,也不見得此次就能成功。”耶律凱說著,“朕,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
“那是要……”
“不用等,把蘆姬連同那些疆族人一道殺了就是。”耶律凱麵無表情的吩咐道。
木爾沒有違抗,應道:“是,全聽大王吩咐!”
“至於攝政王,朕的叔叔……是時候要用他的血來祭奠父王了!”耶律凱麵上掠過一抹殺氣,齒縫間也似是有陰風蕩過。
木爾很是明顯鬆了口氣,他終於等到了今日。
去尋冥鐵盔甲的人還未歸來,木爾便已經吩咐旁人將古安等疆族人送出宮外,就連蘆姬也在其中。
蘆姬有些奇怪,問道:“莫非大王已經尋得了冥鐵盔甲?”
鐵衛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沒錯,所以大王大發仁慈,放你自由,還給你的族人尋好了去處,讓你們日後衣食無憂。”
蘆姬又驚又喜,沒想到今日終於等到了這個好消息。
但她隨後一想,又是問道:“那……攝政王又該如何?”
“哼,他是大王的心頭大患,你以為他還能活嗎?!”鐵衛隨口一說,並無隱瞞。
蘆姬心頭一涼,絕望的寒栗襲致全身,她手足冰涼,道:“可是……攝政王到底是大王的親叔叔啊。”
“親叔叔又如何……”鐵衛忽然一頓,推了蘆姬一把,不耐煩的說道,“這已經跟你沒關係了,趕緊收拾好了東西,滾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