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凱腦袋一嗡,似乎是要炸開了一樣。
後續如何,他宛如是深陷入了昏暗之中,天旋地轉。
“大王!”
他隱約聽見有人在呼喊自己,讓他從泥濘中抽身出來。
耶律凱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了木爾那一張焦急的臉,忽然見到光芒,他還有些不適應,不由得眯著眼睛。
“大王,你是否做噩夢了?”木爾關切問道。
那些年少時候受到的屈辱,耶律凱根本不想再提起,而且他一想那天發生的事兒,就頭痛欲裂。
他隻記得自己那日是被打暈了過去,等他醒來,卻是知道自己父王被耶律韓殺了!
耶律韓弑兄!
在他父王生辰的日子狠下殺手!
耶律凱這些年來一直記著這仇,想要為父報仇,可一直寵愛關心他的母後卻對他疏離了不少,還與他的殺父仇人來往甚密,惹來了不少閑話。
他此刻好不容易才從噩夢中脫離出來,喘了口氣,道:“沒有。”
木爾奇怪著:“怎會是沒有,大王嘴裏一直嚷著王叔我該怎麼如何是好這些話呢,還急得落淚了。”
耶律凱麵色一僵,抬眸看著木爾:“你沒聽錯?”
他下意識摸了摸眼角,果真是發現了有些濕潤。
“那肯定沒聽錯,屬下一直守在大王的身邊。”木爾正色的點點頭。
耶律凱目光暗沉,心裏忍不住疑惑了起來。
他明明是沒夢見這等事兒,為何會喊出這樣的話來?
是夢境虛幻,很是混亂,所以他才不記得?
這牽扯到了他的殺父仇人,他最恨的人,他豈能不在意,是他有什麼忘記了?
“大王?”木爾見他失神的模樣,有些擔憂,“不如屬下使喚萬大夫過來吧,屬下聽說齊國那邊流行什麼安神茶,大王喝了這些安神茶之後,可能就不會做噩夢,睡得安穩一些了。”
耶律凱略微一頓,稍稍猶豫過後,才點點頭:“叫她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鳳傾晚才來了。
她麵色不大好,畢竟她已經好些年沒被人使喚過了。
“什麼事兒?”她語氣亦是不甚好。
木爾瞪著她:“你真是大膽,你別忘了這是藩國!這是我們大王!莫非你在齊國也能如此囂張?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膽了?”
鳳傾晚年紀大了自然有些脾氣,更何況她在月輪和齊國都不曾有人對自己這般說話,她正要開口罵回去,卻想起自己現在隻是普通大夫,論身份還真是沒資格不耐煩的。
她隻好又裝著畢恭畢敬的樣子,問道:“不知道大王有何吩咐?”
耶律凱不是那麼計較的人,而且他心裏裝著事兒,也沒計較鳳傾晚的無禮。
他沉聲說道:“我被噩夢困擾,你開一副安神茶吧。”
鳳傾晚先前就給他把過脈,了然於胸,道:“大王被夢魘纏身好些日子了吧?”
“是,近兩年更甚。”耶律凱點頭。
而且都是夢見他父王生辰那日……他父王被殺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