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蜜不懂，也不知道月陽煜到底是被人下了什麼毒手。
她隻是急迫的問道：“那爺爺能救他嗎？”
老爺子猶豫了一下，忽的搖搖頭：“救不了，我救不了。”
古蜜抿抿嘴唇，有些傷心，她上前摸了摸他的小手，發現他的手白嫩光滑，與自己的粗糙根本不一樣。
隨後老爺子隻是給月陽煜上了點藥粉，便讓古蜜趕緊去歇息。
古蜜不肯，道：“他已經被人毒手了，可憐得很，我要在這裏陪他。”
老爺子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瞪了古蜜一眼：“我們沒讓他凍死在街頭已經是仁至義盡，你怎的還要守著他？他是你爹？”
古蜜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說我沒爹嗎？他看起來比我還小，怎麼做我爹？做我小夫君還差不多。”
老爺子身子震了震，怒道：“小夫君？你小小年紀哪裏學來這些話！”
“聽來的呀。”古蜜說道，她學東西極快，稍稍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不光是老爺子想要尋個好看的孫子，她也想要尋個好看的小夫君呐！
老爺子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偏偏古蜜還一本正經，人小鬼大，又是說道：“他死了的話，我豈不是沒有小夫君了嗎？”
“你還小，不需要小夫君！”老爺子敲了敲她的腦門，“還有，他身子弱得很，將來必不能成大器！連命都被人攥在手裏呢，你還要他做什麼小夫君！”
“可他長得好看啊。”古蜜認真說道。
“好看有什麼用。”
“就是有用，我就是喜歡！”
“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是喜歡！”老爺子哼了一聲，“我瞧你昏了頭了！趕緊去睡覺！”
古蜜依舊不肯，生怕老爺子在她不注意時把月陽煜扔了出去，便一屁股坐在了塌子那兒，要與月陽煜同睡一張塌子。
老爺子麵色僵了僵：“快下去，男女有別不知道嗎？！”
“你都說了我還小，不用忌諱。”古蜜說得理直氣壯，直接拉扯著毯子躺下了。
老爺子咬牙切齒，他已經知道自己以後是怎麼死的了，他必定是被氣死的！
古蜜拽住了月陽煜的手，老爺子也不能強硬把兩人分開，省得鬧著族人半夜都醒了。
罷了罷了，隨便她好了。
老爺子懶得與孩子慪氣，回去了屋子裏頭睡覺。
月陽煜磕了頭，再加上身子弱，一睡就睡了兩天。
老爺子自是不管，是古蜜細心照顧著，族人看見了，都說古蜜年紀這麼輕就養了個小夫君，以後也不愁沒著落。
老爺子呸了一聲：“蜜兒長得那麼好看，還愁著沒著落嗎？以後不知道有多少男子排著隊上門提親呢！”
族人笑道：“老爺子，我們可是見不得光的身份，終日流離失所，能有多好的依靠，你怎麼就不懂事呢。你瞧瞧，蜜兒就很懂事了，早早撿了個小夫君回來養著，以後自己的終身大事就不用愁了。”
就算過了幾十年，他們的身份和血統依舊被世人唾棄。
本以為能在齊國過上安生日子，沒想到還是要遭到官兵搜捕，他們不得不遠走藩國，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些老人險些就忘了家鄉是什麼樣子的了，隻是歎息日子難過，活著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