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南軒宸在鳳熹宮裏頭就辦了這樁事兒,眾人才明白過來,那齊國來的二姑娘說是來照顧王後待產的,其實是王後不想讓外人伺候南軒宸,便用上了自家人。
但此事很快就被掩蓋了過去,宮廷內沒幾個人敢提起,隻知道南軒宸對此不甚滿意,想要將玉湖挪去別的宮殿,但鳳傾晚不樂意,硬要將玉湖留在鳳熹宮。
南軒宸不想讓鳳傾晚傷心,隻好是讓玉湖挪去了後殿,不得隨便出門。
此後玉湖就少了在鳳熹宮走動,自然也沒在宮廷內出現過了。
太宰知道後,反倒是冷笑起來:“這王後娘娘也是厲害,讓自家人伺候國主,她還當這兒是齊國,能將她那義妹封妃呢。”
嚴弘易輕輕皺了皺眉頭:“那個玉湖被送出鳳熹宮了?”
“那倒沒有。”太宰搖頭,“聽說王後娘娘先前見紅,心緒不寧著,硬是把人留下來了。”
嚴弘易點頭:“那倒是不影響。”
“如何能不影響,玉湖少了在王後跟前走動,那她體內的蠱蟲也發揮不了作用了呀。”嚴摯在一旁甚是著急。
“隻要在鳳熹宮內,就有用處。”嚴弘易慢聲說,他眼睛空洞毫無情緒,但手指捏著茶杯,指骨微微泛白,可看出他心中的恨意。
嚴摯鬆了口氣:“那敢情好,易先生果然厲害。”
太宰年紀大了,反倒是憂心忡忡:“忽然出了這等事兒,莫不是王後發現了吧?”
嚴弘易的手一頓,他看的不清楚,隻是循著聲音看去,說道:“青尾百蠱很是隱秘,靠普通診脈是不大能診斷出來的。”
但他卻也感覺不對勁,喃喃說道:“她不像是甘願替夫君納妾的女子……”
“怎的不像是,她可是齊人啊!齊國和天麟不是可以三妻四妾?”嚴摯倒不是這樣認為,“月輪說好聽點是一夫一妻,若有些權貴人家中也養著許多美嬌娘,若正妻懷孕不能伺候夫君,肯定會讓身邊得力的丫鬟侍奉,如此就可保自己地位穩固呢。不是說那個叫玉湖先前是王後的貼身侍女?王後不用她還要用誰?總不能讓國主憋著十個月吧?”
嚴摯習慣了尋花問柳,憋一個月都不行,自然覺得鳳傾晚此舉很正常。
嚴弘易本來還懷疑著什麼,但聽了嚴摯一席話,就消除了心中疑慮。
也對,夫妻之間不能永遠都鶼鰈情深。
南軒宸位高權重,兩人又是齊人出身,自然不會太奉行一夫一妻。
如此一想,嚴弘易還感覺到自己出了口惡氣,女子得想盡辦法拴住夫君的心,鳳傾晚也不例外。
嚴弘易不能在太宰府上久留,他還要回去禦醫館。
他眼睛不好,出入都要小廝帶著。
禦醫館大多數人都不服他這個瞎子,但礙於太宰的麵子,隻能表明上順從。
嚴弘易不禁覺得,南軒宸真是狠,先是架空了禦醫館的權力,然後再將他這個瞎子推上了高位,禦醫館內裏都是亂糟糟的,他這個大醫師還怎麼能騰出手來管前朝的事兒呢。
不過南軒宸也未必太小瞧了他,風雨要來了,不是南軒宸能隨意擋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