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王記著剛才的仇,出言諷刺道:“鳳大夫,聽聞你在齊國的時候也沒試過這樣坐堂診脈,到了這兒明明是成了最尊貴的女人了,卻要在這兒替人診脈看病,國主竟然也舍得願意?不過鳳大夫日後還是少這般拋頭露麵的好啊,不然文武百官和百姓們都會說國主無能,還養活不了自己的妻子了。”
白止他們隻覺得惱怒。
旁人隻會尊敬醫者,可莊王現下明顯也是來挑事的。
鳳傾晚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反倒是笑了笑,說道:“國主隻是讓我做自個兒喜歡的事兒,怎會有養不起妻兒這一說呢?月輪是天底下最開明的地方,女子出來幹活謀生是常有的事兒,怎麼到了莊王這兒,就像是十惡不赦的樣子了?看來莊王是舊做派,有點看不起女子。”
莊王不是這個意思,卻被鳳傾晚扭曲了,他正想開口辯解,但鳳傾晚此刻擰著眉頭,語重心長的說道:“莊王可要節製點才是,你才不過是二十餘歲,就有了腎虛的毛病。”
全場鴉雀無聲。
不知道是誰,竟是繃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男人最忌諱什麼?
不過是被人說他不行了。
莊王渾身顫抖著,站了起來:“你胡說什麼?!”
原本還沒那麼多人注意到這兒來,但因為莊王這麼一吼,倒是人人都看過去了。
鳳傾晚淡定的抬眸:“我沒胡說,莊王這腎虛的毛病還可醫治,隻需要分房而居,每日喝補湯……”
這下子,整個醫館的人都知道了莊王有腎虛的毛病。
莊王氣得腳步不穩,險些栽倒。
鳳傾晚還要不緊不慢的問白止他們:“你們會如何開方子?”
白止他們說了各自的見解,完全離不開腎虛兩個字。
最後白藤還不嫌事兒大,說道:“莊王多年無出,是該好好補補,還能有個一兒半女呢,莊王,你得好好配合治療啊。”
莊王府的下人猛地叫喊一聲:“不好了,王爺昏倒了!”
他們七手八腳趕緊將莊王扛著,要把人送回府。
鳳傾晚叫停了一人,道:“莊王是氣急攻心了,不大礙事,但腎虛的毛病不能不管,來,這些湯藥每日一副,接連喝上個半個月,就能有些好轉,但在這期間切記與女子同房。”
莊王府的下人臉色漲紅,覺得甚是丟人。
可鳳傾晚的身份擺在那兒,他豈敢不接住湯藥,隻好匆匆把湯藥接過,趕緊扭頭就跑。
楊紫鈺急了:“喂!還沒給銀子!”
鳳傾晚擺擺手:“算了,一場親戚,又患了難以根治的毛病,不付診費也沒什麼。”
不到半日,莊王患了腎虛和沒付診費的事兒就傳遍了王都,隨後還被添油加醋,說莊王乃是不舉,怪不得多年無所出,又說莊王好賭,敗光了家產,故而才連湯藥費都付不起,實在是丟人。
莊王好不容易才醒過來,聽到了這些流言,又直直的氣昏了過去。
楊紫鈺打聽了回來,一字不漏的告知鳳傾晚,隻覺得出了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