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著急,便仔細教了太醫令,又說:“大人可知胎位移正之法?”
太醫令怔了怔,有點含糊:“略……略懂一些。”
胎位不正,實際是非常凶險的,很容易一屍兩命。
故而劉太後一聽,有些惱怒:“什麼叫略懂一些,你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皇後和皇子性命全然握在你一人手裏,你如今說略懂一些是什麼意思?!”
太醫令驚恐,急忙跪下:“回太後,要將胎位移正不是簡單之事,微臣不敢說有十足把握。”
如此和稀泥的說法,劉太後也是聽膩了。
“如此說來,皇後和龍胎有個好歹,你太醫令和太醫院是不負責任的了?!”劉太後說道。
這是南軒冶第一個孩子,也是他登基後第一個孩子,劉太後自然緊張,這可是關乎齊國國運!
太醫令麵色青白,連說不敢。
夏奕靜靜站在一旁,雖是不說話,卻比那些顫顫巍巍的太醫看起來順眼多了。
南軒冶沉吟半響,問道:“夏大夫,那你可有把握將胎位移正?”
夏奕揖手說道:“草民有九成把握。”
太醫院眾人聽罷,心裏紛紛想著這夏奕也太有野心了吧,但他們都不願意卷入禍事當中去,就讓夏奕一人攬上身吧。
南軒冶坐在床榻邊上,握住了上官晴兒的手,千頭萬緒。
他賭不得。
如今也隻能相信夏奕了。
“好,朕封你為太醫,專門照料皇後這一胎。”南軒冶下令道。
夏奕依舊是不亢不卑,謝恩領命。
出了皇宮,天色已晚,寒風呼嘯,似是有大暴雪襲來,格外寒冷。
他雖是披著袍子,但衣衫依舊單薄,可禁衛軍都瑟瑟發抖,也不見他有半分抖索。
流萃一直在宮門口等著,看見夏奕出來,鬆了口氣,快步走上前喊道:“少爺,你總算出來了!”
夏奕見她直直抖索著,皺著眉頭,急忙將袍子脫下給她披著:“不是讓你回去等著嗎?這宮門口迎風,太冷了。”
“奴婢擔心少爺,不怕冷。”流萃笑著,眼睛亮亮的,因為夏奕從宮裏平安出來,肯定是辦好了差事。
夏奕淡淡一笑:“不必擔心,日後我的路都是平坦著。”
他如今身份還低著,出宮得自己走回去,但以後可就不會這樣了。
他不會讓流萃跟著自己受苦,也不會讓自己再如此卑微,跪在人下。
流萃跟在夏奕身後,看見他的影子,緊緊跟隨著,想要兩人的影子靠在一起,她還伸手,想要影子的手握在一起。
夏奕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流萃嚇得趕緊縮回了手。
“流萃,你可願意嫁人?”夏奕問道。
她怔怔的,道:“奴婢不想,奴婢要照顧少爺一輩子呢。”
夏奕溫和笑著,臉上卻有幾分疏離:“司馬家的公子一表人才,你雖是做個姨娘,但日子也不會苦了的。”
流萃更是吃驚,司馬家……
不正是先前為難過夏奕的嗎?怎麼忽然要她嫁入司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