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從容淡定,根本不像是剛殺完人的模樣。
夏二晃了晃神,道:“你……你不怕宮主嗎?”
“就是怕才逃,若是留在這裏,肯定沒命,若是逃了,還能有一線生機。”鳳傾晚有些不耐煩,“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怎的就不懂?”
流萃搖搖頭,說道:“不成,這落雁山都被設下了五行陣法,我們不知道生路死路,是很容易困死在陣法裏頭的,夏宮裏偶爾有人不甘心想要逃出去,但他們連這落雁山都出不了。”
鳳傾晚聞言,皺了皺眉頭,也覺得棘手。
可讓她在這兒等死,她也是千萬個不情願的,怎麼都是死,她寧願一博。
天色越發暗沉,烏雲蓋頂,暴風雨即刻就來了。
有一道閃電劈下,夏二的臉透著冷意,道:“簪子是你的,毒也是你的,我……我將你提回去,這就不會連累到我了,如此我和流萃才能活下來。”
流萃一怔。
鳳傾晚臉色半暗,直直的看著夏二,道:“那你以為,你一個眼瞳發棕的人,宮主又會重用你?還是你覺得,夏銘複死了,你就是他唯一的兒子,你有資格繼承他的一切了?”
這話宛如刀子插在夏二的胸口上,他麵色白了幾分,咬牙切齒的說道:“閉嘴!”
鳳傾晚冷笑:“你那日幫我說話,將婚事推遲,我還以為你是格外不同些的,可如今看來你們都是沆瀣一氣。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雖然是他生下來的,但不代表你隻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著,難不成你向一輩子都被他拿捏著性命?”
夏二拳頭慢慢緊握,胸口劇烈的顫抖著,明顯是在思考著。
隨後,他抬眸看著鳳傾晚,道:“我離不開,我母親被囚起來,我隻能受控於他。我今日若是走了,我母親必定會沒命的。”
鳳傾晚怔住,沒想到夏二還有這麼個牽絆。
她也陷入了困局裏頭,想不出主意。
夏二咬咬牙,道:“你走吧,我和流萃隻當沒見過你,也不知道這兒發生了什麼事。”
“宮主可不像夏銘複這般沒腦子。”鳳傾晚急聲說,“他隻要略微一查,就知道你與此事有關聯了!”
夏二若是回去,乃是必死無疑!
大概夏二也想到了這點,便道:“你帶著流萃走。”
“二爺!”流萃喊著,“奴婢不走,你去哪,奴婢就去哪!”
鳳傾晚雙眉擰成了疙瘩,問道:“你母親被囚在哪裏了?”
夏二下意識回答道:“夏宮不遠處有一角樓,我母親就被囚在那裏。”
距離夏二見到自己母親,已然是兩年前的事兒了。
鳳傾晚不做聲,過去夏銘複的屍體旁翻看著,他們兩人都不知道鳳傾晚想要做什麼,直到鳳傾晚翻出了一個赤金令牌,上頭雕刻著一個夏字。
她潛意識裏頭就覺得夏銘複肯定有這個,因為他和夏宮主都做複國夢,夏宮裏頭除了男護衛,其餘男子都是被割了子孫根,實則是個太監。
而且他們父子兩人還學著帝王模樣,身穿明黃龍袍,隻差著被人尊稱一聲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