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當家越發心寒,此時此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南老翁先前被關在地牢裏一陣子,又斷了一根手指,身子大不如前。
但從鳳侯爺嘴裏知道那些事兒,心中擔憂,還是急忙跟著鳳侯爺進了京。
蘇柒隨行照顧,但他們到了宮門口,就被禁衛軍攔下。
“陛下有令,嚴查進宮人員,請下馬車。”禁衛軍說道。
南軒祁一身灰衣,端坐在馬車內,讓蘇柒出示令牌。
蘇柒點點頭,拿出了令牌,道:“這是陛下先前賜下的令牌,我家主子雙腿不便,不好下馬車。”
在世人眼中,南軒祁是駕崩了的,不能在大白天行走於宮中。
禁衛軍依舊強硬:“陛下說了,什麼令牌都無用,就算是太後娘娘出宮,也得下攆轎接受檢查。”
鳳侯爺蹙眉,道:“那你去通傳!陛下自然知道是誰來了!”
禁衛軍寸步不離:“侯爺,這是陛下的命令,卑職不敢不從,還請侯爺見諒。”
鳳侯爺麵色鐵青。
南軒祁在馬車裏叫喚了一聲:“鳳侯,上車吧。”
鳳侯爺靠近馬車,低聲說道:“老爺子,不進宮了?”
“想進也進不了,皇帝這般做,分明就是不想見我。”南軒祁皺著眉頭,“想來他是決定了不會出兵的。”
“那可怎麼辦?!難道就任由陛下被安陽侯蒙蔽嗎?”鳳侯爺急了眼。
他的女兒還在月輪等支援,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什麼都做不了!
南軒祁一隻手雖缺了一根手指,但他也沒有覺得羞愧藏著掩著,反而還玩弄著一串佛珠,道:“人心難測,也是無奈,去找梁國公,我再與他商議商議,瞧瞧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鳳侯爺回頭看了看宮門口的禁衛軍,明明是偌大的宮門口,但他們此刻是怎麼也進不了了。
這消息自然傳到了南軒冶的耳朵裏,他略微停頓,又聽到稟報說馬車往梁國公府去了,目光也隨之一沉。
安陽侯實則不知道坐在馬車中的是誰,他先前就聽到了點風聲,說齊賢帝還活著,隻是假死罷了。
細細一想,鳳侯爺難不成是把齊賢帝給請來了?
但這又如何,南軒冶下了令,就算是曾經的皇帝,也踏進不了這座宮門。
他暗暗笑了笑,說道:“陛下,老臣當初所說果然是沒錯的,讓武將握有兵權乃是大錯特錯,如今陛下收攏了兵權,他們就算找上了梁國公,也是調動不了一兵一卒的。”
“但是……”南軒冶抬眸,“洛王還掌管著江北的兵馬,那有十萬之眾呢。”
而且江北距離京城不遠,一旦洛王造反,那就是心頭大患了。
安陽侯歎息,道:“陛下,洛王遠在江北,那是他的封地,他還是力助陛下登基的,如若此時要動他,怕是會引起非議。”
其實安陽侯是覺得,柿子也要專門挑軟的捏,洛王那麼多的兵馬,豈會輕易放權,到時候一言不合,恐怕又要開戰了,畢竟京城中已經沒有南軒宸坐鎮,他不敢保證能夠製衡得住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