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允怒不可遏：“我到底是個女子！”
她有些紅了眼睛，又是繼續喊道：“可我自小就得穿著男子的衣衫，做著男子做的事情，要射箭要騎馬，我也想像姐姐們一樣，想在閨房中繡繡花下下棋過日子！”
顧寧怔了怔。
他是真沒想過淩允想要的是這些。
男子愛權，所以顧寧一直當淩允是男子，一直幫她追逐權力。
但淩允實際上是個女子，她想要的跟普通女兒家的相差不多，她厭煩了那些權利爭鬥。
“可現在，我算是把世子爺這點盼想給毀了。”顧寧回過神來，忍不住勾嘴一笑，有些得意。
“你！”淩允麵色鐵青，“顧寧，你還不知錯嗎？！”
“我為何要知錯？世子爺誤入歧途，要毀了自己的一生，我隻不過是想要讓世子爺迷途知返而已。”顧寧仍是嘴硬，仍是堅信自己沒有半點錯處。
但他知道，就算鳳青璟此刻死了，他日後也無法再陪伴在淩允的身邊。
當下，他沒有半點遲疑，抬手想要一掌往淩允的天靈蓋上拍去。
等淩允死了，他也會隨著她去，那碗安神湯裏本就下了毒，顧寧一開始就打算著不讓淩允前去齊國了。
“顧寧！”淩允驚叫一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可他的手僅差一寸之時，就有一道寒光閃過，硬生生砍下了顧寧的手臂！房間內頓時便是血淋淋的一片。
顧寧捂住自己的傷口，瘋狂的叫喊著。
淩允臉上也濺了一點血，她緩了緩神，轉頭看著南軒宸。
“你出手也太重了吧。”淩允撇撇嘴，趕緊拿著帕子擦著自己的臉，她可是剛沐浴過，現在髒了，又得重新洗了。
顧寧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看著南軒宸和鳳傾晚在房中出現，已然明白了一切。
“他害了青璟，我沒取他的命已經是便宜他了。”鳳傾晚冷冷說道。
她低頭看著顧寧，眼裏帶著鄙夷，沒有絲毫憐憫。
淩允心中歎息，她是念著與顧寧的情分，可對於鳳傾晚而言，顧寧隻是陌生人，毫無關係，要論責任，還是她沒管好下屬，才害了鳳青璟呢。
她是責無旁貸……
顧寧忍著痛抬眸，驚訝著鳳傾晚不該是在宮中守著棺槨嗎？怎麼到了紀王府來了？
他想到那奇怪的香料，心裏明白了幾分。
“可惜啊，鳳青璟有個這麼厲害姐姐，他卻是個窩囊廢。”顧寧緩聲說著，而後幹笑起來，笑聲慘烈。
鳳傾晚蹙眉，很是不悅。
“住嘴！”淩允又是怒了，她決然不允許旁人詆毀鳳青璟。
顧寧絕望的閉上眼睛，“殺了我吧。”
“若是青璟沒事，我也不屑殺了你髒了手，可青璟若是有個好歹，我折磨人的手段也是挺多的。”鳳傾晚說道。
顧寧身子抖了抖，他已經斷了一隻手，這難道還不夠折磨嗎？
南軒宸喚了一聲，讓人進來將顧寧拿下。
鳳傾晚此時則是焦急不已，道：“那護城河的水流是往哪兒去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把青璟打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