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晚正色道:“那師父覺得,如今你能壓得住寧王嗎?”
大醫師略微沉吟,而後搖頭:“壓不住,自從寧王的夫君逝世後,她像變了個人似的,暗中結黨營私,隱藏得極好。也就是在幾年前,寧王才展露出來,逼得國主到了絕境,所以國主才用血蠱配方做引誘將少君帶了回來。可如今看來,薑燁效忠於她,隻要薑燁一動手,少君的性命也是堪憂,隻要少君一死,國主還是後繼無人,寧王就能足夠的理由讓國主禪位。”
“既然師父明白,那為何還要猶豫?我們必須搶先一步!”鳳傾晚目光哀求,“師父有愧於大公主,難道不想贖罪嗎?此次是背水一戰,猶豫不得。”
大醫師仍是猶豫。
然而他轉頭一看,卻見鳳傾晚堅定得很,沒有半點退縮之意。
他猛然就明白,對於鳳傾晚來說,性命不是最重要的,南軒宸才是她心中之最。
“值得嗎?”大醫師顫聲問道。
鳳傾晚垂下眼眸,嘴角勾起:“隻要是他,便是值得的。”
大醫師有點恍惚,不由得想起了月梓薇當年的模樣,她做事兒也是這般義無反顧。
月梓薇是大公主,是國主之位的第一繼承人,可她去了一趟齊國,便要為了南軒祁放棄國主之位。其實大醫師當年也不理解,隻不過是一個意中人,月梓薇這般未免放棄得太多了。
然而如今鳳傾晚卻連性命都置之度外,可見世間情義是他理解不透的罷了。
“好。”大醫師終於點頭答應,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這點頭是有多艱難,“你要我如何助你?”
鳳傾晚鬆了口氣,笑意更濃,道:“隻要師父略施小計即可。”
這一招,還是她從陸蔓那兒學來的。
鳳傾晚落水隻當是個意外,國主也沒懷疑什麼,宴會也就草草散了。
隻是楊氏夫婦回到府上,便按捺不住想要去行宮拜訪耶律韓,也好順道瞧瞧自己的女兒。
鳳傾晚倒是不著急,說道:“兩位請稍等,你們這樣前去太過顯眼了,還是等上一等,行宮那邊自然會有人來請。”
楊禦史本來不信,但鳳傾晚態度強硬,他也不好反駁,隻好在府上來回踱步。
沒想到到了傍晚時分,行宮果然有人來請,說耶律韓身子不舒服,想請楊家姑娘去請個脈。
鳳傾晚這才拿上藥箱,與楊氏夫婦一同出門。
藩國使者就安排在行宮歇著,以表重視。
裏外都是月輪護衛把守著,旁人看見了楊氏夫婦,皆是有點奇怪,問了一番,楊禦史隻說自己沒去過藩國,隻想要與藩國攝政王談上幾句,好了解一下藩國風情,記錄在書中。
如此一來,月輪護衛也不懷疑什麼,讓楊氏夫婦進了門去。
耶律韓早已命人準備好了酒水,瞧見鳳傾晚進了屋子,隻覺得她穿上月輪服飾更加風情萬種,可比在西北那身臃腫衣服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