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晚而後轉頭，看著大醫師：“你是與薑燁一道煉製血蠱的？”
“你也知道此人？”大醫師蹙眉，想著鳳傾晚在禦醫館短短時日，竟然打聽了這麼多事情，還真是不可小覷，“的確是他，但我當日隻是想要將血蠱煉製出來，並未想過害人，我……我實在是想不到他會拿著血蠱蟲去害少君。”
對此行為，鳳傾晚倒是有幾分理應。
一個站在高峰許久的人，自然想要有別的嚐試，而血蠱本就疆族最為厲害的蠱術，大醫師自然想要嚐試。
隻是薑燁此人本就心術不正，拿去了害人。
南軒宸繃緊了臉色，不做聲了。
雖然這不是大醫師的本意，但薑燁是他提拔和培養的，就連血蠱也是他有份兒煉製的，這前前後後都與大醫師脫不了幹係。
大醫師閉了閉眼，如鯁在喉，繼續說：“我一直以為大公主和少君都死了，愧疚難當，我苟活著，隻想著將薑燁找出來，以慰藉大公主在天之靈。如今少君活著，更是需要薑燁的血來解開血蠱，就更要抓住薑燁。”
鳳傾晚倒是冷靜許多，說道：“所以你老人家看著此次瘟疫有異樣，就親自來診斷，好確認是不是蠱術作祟？”
大醫師點點頭，眉間不由得漸漸籠上一層鐵青色的陰霾，道：“如今看來，薑燁大有可能是效命於寧王。”
他尋找薑燁多年，一直沒有聲息，他還當薑燁在逃亡之時死於非命了，但如果有寧王插手，的確是能夠讓一個人銷聲匿跡，不露痕跡。
如今南軒宸回來了，讓寧王不如願，這才按捺不住讓薑燁出手製造瘟疫，好將南軒宸拉下來。
此次雖然是百姓受苦，但好歹讓薑燁暴露了。
南軒宸對此則是冷哼了一聲，道：“你雖然是大醫師，但月輪的局勢已經不是你能操控的，若是國主壓得住寧王，還會想盡辦法將我帶回來嗎？國主為何想要拉攏驍勇大將軍，也無非是因為寧王一黨掌控著月輪一半的兵馬，就連朝堂上大多是她的黨羽，她籌謀二十年，積蓄實力，成為月輪國君也隻是時日的問題。你若想越過寧王抓拿薑燁，未免有點癡心妄想了吧。”
他本就不是一般人，自然能夠快速摸清月輪現下的局勢。
國主看似仍高高在上，實際隻是個傀儡罷了，隻因為她沒有子嗣，大臣們自然紛紛向寧王靠攏。所以，寧王的勢力遠遠比南軒宸想象中的還要大，南軒宸就算再有能耐，那也不過是在齊國，他在月輪沒有絲毫勢力，根本翻不起什麼浪。
所以對他而言，這血蠱也算是無藥可解了。
薑燁被寧王庇護著，那也就是說明，寧王有許多種法子將他殺了，隻是暫時尋不到機會動手罷了。
大醫師身體晃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穩了下來，就說：“就算是難於上青天，也要一試！那血蠱既是我煉製出來的，我怎麼也要解開，才有麵目在黃泉之下見大公主。”
南軒宸別過頭，倒是覺得自己母親是不想見他的，大醫師也不過是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