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鳳侯就是我們的敵人！沒有錯！”楠空眼睛發紅，還有那下令絞殺他們的南軒祁，他不會忘記這仇恨！
“可是，你聶家堡壘的防備和各處暗道，都是穆王告知鳳侯的，這又如何算？”南軒宸說道。
楠空倏然抬眼，有些愣住了。
當年若不是有人出賣了聶家堡壘的防備，鳳侯又怎會那麼快就攻上來，他們這些孩子又怎會全被砍殺了。
“你胡說！”楠空冷著臉，“你非常狡詐，不要以為這樣說，我就會信你！姐姐，義父養了我們多年，你怎能信他們都不信義父呢？！”
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南軒宸又怎會清楚。
穆世子瞪著他，“你果然是一根筋。”
他喚了一聲，便有侍衛將一個中年士兵押了進來，軍中很多士兵，楠空沒怎麼留意過他。隻是乍眼一看，覺得他有幾分眼熟。
“他是誰？”楠空問道。
“你那會兒才三歲，不記得也正常。”暮雨指著那中年士兵，“這人是看管糧倉的，隻可惜我身子一直不好，沒有外出過。若我見到他，我肯定會……肯定會把他認出來，他當年曾在聶家堡做過守門的小卒，當日……當日是他叛變，把門打開，好讓朝廷兵馬直接攻進聶家堡！”
聶家堡在山上，易守難攻，不開大門，兵馬也難以強攻。
當年楠空雖然還小，但聶家乃是殺手組織，所以他每日都要進出聶家堡修行，對此人也有點微弱的印象。
“不可能……”楠空喃喃說著，仍是不肯相信，“義父肯定是不知道。”
“他是糧倉主管，這麼重要的位置，父王會隨意交給旁人嗎？！”穆世子看著那中年士兵，“你是啞巴了嗎？！不想說話，那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中年士兵連忙俯首在地，瑟瑟發抖：“世子請饒命！是，當年是穆王派我前去做內應，順道要打探聶家這麼多年積蓄建立的暗樁，等聶家被滅，穆王就能接手拿來使用。因為……因為我立下大功，所以穆王便給我一個好差事了……”
這些顛覆了楠空這麼多年來的認知，他一時間隻能茫茫然的坐著。
暮雨再是說道：“等我長大了些懂事後，我不記恨朝廷，我們聶家堡的確是無惡不作，朝廷讓鳳侯鏟除我們亦是正常之事。可穆王算什麼？他讓人做了內應，還搶奪聶家所建立的暗樁為自己所用，最後……他竟然還假惺惺收留我們？他可真是個偽君子！”
穆王爺是斷然不會這麼善心的，他收留楠空，也隻是想培養楠空為暗衛殺手，專門幫他做一些肮髒事情。暮雨看在眼裏，但因為穆王爺的恩情，她隻能讓楠空順從。
如今暮雨知曉這些事情，心裏的那點恩情已經消失殆盡，對穆王爺沒有絲毫感激之意了，所以她才引楠空說出這些話。楠空喉嚨口有些哽咽，鼻翼微動似乎被什麼堵住了，他是鐵錚錚的漢子，從未像今日這般傷心，他壓抑著自己，道：“可義父始終養了我們多年，難不成我們就要反他嗎？世子，王爺對你也教導了多年，你莫非想要調兵幫宸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