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哽咽著，道：“母後，臣妾自問平日對你沒有什麼不敬，你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旻兒當真是陛下親兒，是你的孫兒！”
齊明帝給她擦了擦淚，輕柔的很，“朕信你。”
他側眸，盯著氣勢洶洶的太後，兩方已然是勢成水火，互不相讓。
“母後，宸王和鳳家姑娘已經查驗過了，已然證明了太子乃是皇家血脈！所謂的證人，難道就不是母後事先準備好的嗎？母後若還要糾纏此事不放，就不要怪朕不念母子之情了！”
太後連連冷笑，這兒一半大臣的命脈都掐在她手裏，她又有什麼懼怕的。
她摸了摸發髻上的金釵，拔了下來，舉著讓群臣看個清楚。
“當年先帝忽然駕崩，哀家扶持你登上寶座，你如今卻說不念母子之情？！這是先帝所賜的鳳凰金釵，哀家今日倒要看看，誰敢動哀家一根汗毛！”太後往那兒一站，氣勢凜然，無人敢小覷。
齊明帝不敢妄動。
梁國公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是東宮奴婢，聽聽證詞也無妨，還請陛下恩準。”
陸太師急忙讓人將東宮奴婢曉蓉帶上來，希望她能扭轉局勢。
內閣氣氛怪異得很，還處處透著殺氣。
曉蓉還沒走兩步，就驚慌的摔倒在地，她幹脆就跪在地上行禮，道：“奴婢……奴婢拜見陛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
太後說道：“你伺候太子五年有餘，可知太子腿上有胎記？”
曉蓉連忙搖頭：“沒有，奴婢從未在殿下身上見過什麼胎記。”
太後還沒來得及高興，陸雨燕已然反駁道：“胡說！你雖然是殿下的院子裏當差，但殿下沐浴更衣從來都不用宮女，隻會讓太監伺候，你如何得見？”
曉蓉麵色煞白，支支吾吾的說道：“不，奴婢是伺候過的。”
混亂之中，南軒宸退了幾步，到了鳳傾晚跟前。
他低聲問道：“你怎麼看？”
“敗局已定，掙紮也無用。”鳳傾晚淡淡說了句。
無人比她更了解皇後和南軒旻，那東宮的宮人雖然不盡然是可信的，可在南軒旻身邊伺候的，就一定是心腹。太後能輕而易舉收買一個宮女，已然是不妥。
其實太後平日不會這麼魯莽衝動，如今卻被皇後引入局內，可見太後是一時得意忘形，不夠謹慎。
但旁人看錯了，她母親就決然不會看錯，蘇柒更不會看錯。
南軒旻能提前偽造一個天衣無縫的胎記，一定是有人告密。
她下意識看了看南軒宸，呼吸有些困難。
南軒旻是她的仇人，又不是南軒宸的仇人，若換了是她，也一定會做對自己更有利的選擇。
這會兒，南軒旻已然穿戴好進了內閣。
“皇祖母，你收買東宮奴婢，就是要將孫兒置之死地嗎？”南軒旻喊道。
他直接叫禁衛軍拿了一把匕首，把袍子挽起，直接在褲子割開了一道口子，那胎記便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