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南軒冶還是發熱了,鳳傾晚守在塌前,很快就發現了,繼而用藥,沒到天亮,高燒便已退下。
她一夜沒合眼,也保得南軒冶總算無礙,等到天明之時,他總算醒了。
恰巧劉貴妃來到,看見南軒冶逃過一劫,不禁喜極而泣。
“太好了,母妃擔驚受怕了一晚上,不曾合過眼。何奈陛下隻允許鳳姑娘留下照看你……”劉貴妃說著,又擦了擦眼淚。
南軒冶的胸口還疼痛著,根本動彈不得,他隻能移動了眼睛,看見鳳傾晚如玉一般的臉龐有些憔悴,眼底還有烏青,可見她當真是守了一夜。
他艱難開口:“多謝……”
“是舍弟刺傷了三皇子,這是我應當做的。”鳳傾晚說道。
南軒冶冷冷一哼,目光隨即冰冷,“是有人朝我……發了暗器。”
他倒是清楚得很,此事與鳳青璟關係不大,很明顯,他是被皇後和太子算計了。
劉貴妃順勢把昨晚的事情一說,又說:“陛下昨夜雷霆震怒,下令把宮裏的奴才全部徹查,但總管太監死了,沒了人證……”
南軒冶蹙眉,本想說話,卻下意識看了看鳳傾晚,便閉了嘴。
鳳傾晚看在眼裏,便行禮告退,不打擾他們母子說話。
誰知剛出了後殿,張姑姑便在門口等著,她迎了上來,問道:“鳳姑娘,太後娘娘特命老奴來瞧瞧三皇子的情況,老奴想著,鳳姑娘照顧了三皇子一整晚,想必是最清楚狀況的。”
“三皇子已經無大礙了,我還開了方子,隻要三皇子好好養著,半年後便也無恙了。”鳳傾晚說道。
張姑姑笑著,笑意卻深邃複雜,說道:“太後娘娘亦是驚訝,鳳姑娘的醫術竟然這般好,老奴也記得鳳姑娘以前最愛繡花彈琴,不曾學習過醫術。”
鳳傾晚心中警惕無比,看來,太後已經是提防著她了。
她也隨著一笑,道:“與母親相比,我隻不過是班門弄斧,不值一提。但昨夜三皇子危在旦夕,我隻好試試了。”
“那鳳姑娘也是一鳴驚人呀,還有宸王作保,可見宸王也是頗為賞識你的。”張姑姑繼續試探。
鳳傾晚反而是一臉欣喜,還有些靦腆,“我心中也很是感激王爺,可惜王爺平日忙碌得很,張姑姑可有法子幫我引見?我理應好好感謝王爺。”
張姑姑見狀,疑慮打消了大半,原本以為南軒宸對鳳傾晚另眼相看,所以才會出言維護,如今看來,南軒宸的確隻是為了護著三皇子。
她很清楚,南軒宸向來不喜歡這等主動的女子。
“若有機會,老奴一定在王爺麵前說上一嘴。”張姑姑說道,“老奴已經命人備好了車馬,鳳姑娘受累了,還是先回府歇息吧。”
鳳傾晚感謝了一聲,便帶著玉湖出宮。
張姑姑回頭看了看鳳傾晚的背影,目光陰冷,說道:“雖是一直小瞧了她,但也不必放在眼裏。”
畢竟一個不知矜持的女子是沒多大作為的,而且也不會入南軒宸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