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那不是病,隻是被人下了藥,每日都混混沌沌的,一直發困罷了。”鳳傾晚第一次去的時候,已然知道了怎麼回事,“不過那藥無毒,傷不了祖母的身子。”
玉湖驚呼:“原來小姐早就知道,那為何不與侯爺和老夫人說呀!那定然是鳳宏宇做的!如此他就能討了侯爺的歡心!”
鳳傾晚並不在意,道:“無妨,等青璟回來再說吧。”
玉湖已然習慣了,鳳傾晚有時候一聲不吭,卻已然籌謀好了一切。她和妙錦隻需要好好伺候自家小姐,盡心盡力替鳳傾晚辦事就是了。
這幾日南軒宸有了公務不在京中,若是有什麼急事兒,就讓餘鋒來傳話。
鳳傾晚樂得不見南軒宸,但她在鳳家躲了十日,也有些無聊了,便想著去沈家醫館瞧瞧。
六月的日頭更為毒辣,鳳傾晚不受熱,一直扇著風。
眼見快到了沈家驛館,馬夫忽然停下了馬車,不往前走了。
這麼熱的天氣,馬車不走了,車廂裏頭一點風都沒有,鳳傾晚已然是滿頭大汗。
車夫與人交涉了一番,又回來稟報:“大小姐,是陸家三姑娘的馬車,她有幾句話想要對您說,勞煩您過去。”
玉湖一聽,有些生怒:“什麼?她還未與太子大婚呢,這麼大的太陽,怎麼要小姐過去?她倒是氣焰囂張啊!”
車夫不敢說什麼,隻道:“大小姐,再過幾日,她就是東宮太子妃了,這……這不好得罪啊。”
鳳傾晚熱著,心情更加煩躁。
她示意玉湖扶她下馬車,玉湖勸不住,隻好下車打著傘,遮擋一下太陽。
如今陸雨燕又用回了陸府那輛最豪華的馬車,將兩個庶姐踩在腳下,正得意著。
在路上遇到了鳳傾晚,當然要來個下馬威。
可鳳傾晚徑直走過了陸家馬車,並沒有停留,完全沒將陸雨燕放在眼裏。
陸雨燕在馬車裏看著了,勃然大怒,大聲喊道:“鳳傾晚!你停下!”
鳳傾晚腳步不停,已然走到了沈家醫館。
陸雨燕追了上來,怒不可歇:“你府裏的車夫沒說清楚嗎?我要你過來聽我說話!”
街市有不少百姓,看見有兩個門閥貴族的姑娘爭吵,自然起了興致要看看好戲。就連醫館的病人也圍了上來,竊竊私語。
鳳傾晚靜立在那兒,一身素淨的夏衣,氣度清卓,人在台階上轉身,宛如一道清風,令人心曠神怡。
她冷冷的瞥了陸雨燕一眼,道:“我聽清楚了,但陸妹妹比我還小一年,你讓我過去聽你說話,你可懂規矩?”
陸雨燕扶了扶發髻上的步搖,有意顯擺,“你可知我就快是太子妃了?論身份,我讓你來你就得來!”
她以前還會裝得溫柔賢淑,但先前她受了太多屈辱,早已沒了當日那隱忍的心智,恨不得將曾經受過的屈辱全部歸還。
“你自己也說了,你就快是太子妃,可見你腦子還是正常的。你如今還是陸家三姑娘,大家都是平輩,你沒有這個資格來命令我。”鳳傾晚說道,絲毫不留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