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玲就算再愚蠢,此時也明白了過來,她藏好的紅花粉早就被換成了香料,那香味和紅花無異,所以妙玲才沒有察覺。
原來,鳳傾晚一早就挖好了坑,等她跳下來。
她抬眸,對上鳳傾晚那一雙冰寒陰冷的眼睛,驚得渾身發抖。
她從未見過鳳傾晚這樣的眼神,好像是……洞悉了一切,冷眼旁觀著一切!
元府尹瞥了一眼妙玲,道:“去搜院的時候,你不是大聲嚷嚷著這是紅花粉嗎?敢情你是個誣陷主子的賤奴啊。侯爺,你府中的丫頭,可不能留啊。”
他辦過不少案子,自然見多了這種戲碼。
這丫頭一開始就有古怪,恨不得把髒水都往鳳傾晚身上潑,他心知肚明,但何奈有著物證,他自然不能多說什麼。
現在扭轉了乾坤,他自然建議鳳侯爺趕緊清理門戶了。
鳳侯爺冷哼了一聲,“來人,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
妙玲寒了臉,家丁上來抓拿她,她嚇得大喊大叫:“侯爺!奴婢知錯了!求侯爺仁慈,留奴婢一條小命吧!”
鳳二爺和陳氏亦是身體發涼,有幾分驚怕。
鳳侯爺雖在戰場上廝殺慣了,但在鳳府,卻是從來都不會苛待下人,更沒有什麼亂棍打死的命令。
如今的鳳侯爺,實在是發了狠。
二房也明白,這是殺豬給猴看呢!
“仁慈?”鳳侯爺眯了眯眼睛,眼神令人顫栗,“你胡言亂語,構陷主子,要你一條命都是輕的了!”
妙玲再叫喊亦是無用,她已經動了鳳侯爺的逆鱗。
“父親。”鳳傾晚忽的開口,“她始終是我院子的丫頭,女兒想自行處置她,請父親恩準。”
妙玲一愣,隨後就眼巴巴的看著鳳傾晚,希望鳳傾晚救自己一命。
鳳侯爺沉吟了一下,便是點頭,正好就借著此次,讓鳳傾晚曆練曆練,整頓一下院子的奴仆。
妙玲留了一條命,被押了下去。
“既然查明此事與鳳家姑娘無關,那這藥煲所沾的紅花……”元府尹一停頓,“究竟是何人所為呢?”
陳氏僵著臉色,攥著帕子,隻能咬牙切齒,不發一言。
鳳二爺不甘心,問道:“就算那不是紅花,也不能說明傾晚就是無辜的,大人,你可要秉公辦案啊!”
元府尹嗬嗬一笑,負手而立,“這個自然。隻不過我多嘴說一句,要在藥煲裏做手腳,你二房的人更容易下手吧,既然要查,理應從北院查起,下到奴仆,上到二夫人,都要查證。”
鳳二爺愣了愣,元府尹一席話,讓他醍醐灌頂,竟然有幾分想明白了怎麼回事。
偏偏陳氏還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急忙說道:“府尹大人,你搜過我的院子了,什麼都沒有!再說了,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是盡心盡力的照顧翠菊,蒼天可鑒!二爺,你應該看得清清楚楚的。”
原本鳳二爺是會感動,覺得陳氏轉變了性子,總算善待他和翠菊了。
但現在一想,陳氏自入了門後,一直潑辣,怎麼會忽然就變了性子。
裏頭的翠菊還不知生死,孩子還不知保不保得住,陳氏就急著讓大夫出來鑒定粉末,這哪裏是真正的關心翠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