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怎麼還沒處理好她?”南軒旻蹙眉。
“南軒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教唆我二叔,害得我弟弟變成了殘疾!”
鳳傾晚見到他來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想要撲向他問個清楚。
南軒旻冷哼一聲,鳳傾晚供血多年,身形瘦弱,他一腳便將她踢開。
她摔倒在地,胸口的骨頭似乎碎裂一樣,渾身上下疼得厲害。
“是又如何?你弟弟不殘,那兵部侍郎可就是他的了。”南軒旻一雙眼眸滿是厭惡嫌棄,“你爹處處與我作對,當年還差點害得朕的太子之位不保,朕一登基,就著手鏟除鳳家。還是得多謝鳳家二房,若不是鳳落顏將偽造的罪證藏在你爹的書房,朕也無法名正言順將鳳家滿門抄斬!”
鳳傾晚雙唇劇烈顫抖著,聽見了自己心底碎開的聲音,如同錐心之痛。
當年她父親被指證通敵叛國,她被囚禁於宮中,根本無能為力。
她苦苦哀求,南軒旻總算留她弟弟一命,說他們夫妻一場,他也隻能做這麼多了。
然而,害鳳家滿門抄斬的是她的夫君,害她弟弟殘廢的也是她的夫君!
鳳傾晚再是晃晃悠悠站起來,抬手將自己的衣袖挽起。
殿中眾人清楚看到,她的手臂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新傷舊痕。
“我每月都為陛下供一碗血,整整五年,從不間斷。你踐踏我的真心與情義,你還害我家人……”鳳傾晚一頓,目光淩厲,“你會不得好死的。”
南軒旻怒得青筋突顯,如今他的頑疾已好,再也不需要鳳傾晚供血,他也不必惺惺作態哄騙她。
他指著她下令道:“賤人!膽敢詛咒朕,來人!把她弟弟的屍體和頭顱掛上城樓示眾!把她拖下去,淩遲……”
還未說完,南軒旻渾身抽搐了起來,七孔流血。
“陛下!”陸雨燕瞪大眼睛,卻被南軒旻的慘狀嚇得跌坐在地上,鳳冠隨之摔落,寶石珍珠嘩啦啦的散落一地。
“你在藥裏……”南軒旻癱倒在地,不住的吐血。
鳳傾晚笑意凜然,慢慢說道:“南軒旻,我本來隻想留一條活路,但現在不需要了,若是還能重來,我一定會先殺了你!不會再讓你傷我家人!”
鳳傾晚趁著混亂,將一早藏好的銀針沒入自己心髒……
疼痛猛地襲來,在鳳傾晚的頭部蔓延開來,她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早已不是椒房殿,而是一條靜謐的小路。
“小姐,你怎麼如此不當心啊?”
有人扶著鳳傾晚,聲音略微不耐煩。
鳳傾晚聽到這聲音的時候,身體顫栗了一下。
她有多少年沒聽到過這把聲音了?
側頭一看,果然是她的貼身奴婢珍珠。
珍珠雖是她的丫鬟,但早已倒向了陸雨燕,陸雨燕成了皇貴妃後,就把珍珠處死了。
銀針抹了毒,她必死無疑,怎麼還能活著?
難道這是夢?
可額頭上的疼痛讓她思緒逐漸清晰,看見不遠處的菩提樹,她瞬間就想起來,這是天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