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玩性大起,她往後躲,他就往前一步,滑軟的魚尾巴在他的手裏左右擺著。
沐晚躲不開,被他的魚尾巴弄濕了臉。
淩慎行難得的開懷大笑。
兩人戲耍了一會兒,淩慎行才蹲下來給魚開膛破肚,動作竟是無比的熟練:“在部隊的時候,最常吃的東西就是魚了,所以部隊上下,幾乎每個人都會做魚。”
“那你現在要做什麼?”沐晚蹲在他的身側,鼻端都是她熟悉的味道,這個低頭做湯羹的男人簡直是無敵暖男殺。
“魚湯。”
淩慎行將洗好的魚和山泉水一起放入鐵鍋,“隻有水和魚,其它什麼都不放,隻在出鍋的時候灑一點鹽,這樣做出的魚湯有原始的味道。”
隻是聽他說,沐晚就已經萬分期待了。
她又拿出自己撿的笨雞蛋:“還有雞蛋。”
“我給你做石板煎蛋。”
沐晚興奮的挑眉:“石板煎蛋?”
淩慎行撿了幾塊石頭又在魚鍋旁另立了一個小灶,取了柴火放到下麵,又撿了塊幹淨的平滑的石頭洗好架在小灶上。
柴火的溫度升上來後,石板上的水冒著熱氣,很快就幹了。
他將一層油塗抹在石板上,拿來兩個雞蛋在石板上打碎,隻聽見絲的一聲,雞蛋下麵的蛋白卷了起來。
“行軍時沒有灶具,想吃熟的東西就要自己想辦法,也不知道是誰想到了這個主意,做出來的雞蛋倒是有種特殊的香氣。”淩慎行在雞蛋上麵灑了一層細鹽。
一陣誘人的香味兒鑽入鼻子,沐晚深深吸了口氣,這雞蛋的香味兒在她的鼻子裏被放大了無數倍。
“來,嚐嚐。”淩慎行用筷子夾起一塊煎好的雞蛋,細心的吹涼了才遞到沐晚的嘴邊。
雞蛋鮮嫩,色澤金黃,入口又滑又軟。
沐晚吃了一個雞蛋,仍然覺得意猶未盡,她從來不知道雞蛋也會這麼好吃。
“你也吃。”沐晚也夾起一塊遞給他,他卻避過了嘴邊的筷子,直接吻在她的唇上。
沐晚的眼睛猛然睜大。
他笑眯眯的將舌頭卷進她的小嘴,“我喜歡吃你嘴裏的。”
沐晚又羞又惱:“淩慎行,你髒不髒啊。”
他哈哈一笑,絲毫沒有介意。
旁邊的鍋裏已經冒出了香氣,在小小的院子裏彌漫。
淩慎行打開木頭的鍋蓋,一股熱氣升騰了起來,翻滾的白色湯裏隱隱露出魚身。
他灑了一點鹽,又用勺子嚐了嚐,又遞到她的嘴邊。
沐晚喝了一小口,眼睛頓時放亮:“真鮮。”
這才是真正的野味,不需要任何佐料,完全的原汁原味。
“把碗拿過來。”
沐晚立刻起身去拿碗。
淩慎行盛了湯,又用鐵鍋做了米飯。
沒有豐盛的食材,簡單的一菜一湯,兩人就坐在院子裏吃,一麵是山峰,一邊是溪流,雞鴨在嘎嘎的叫著。
這是一個真正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沒有戰爭,沒有名利,更沒有勾心鬥角,簡簡單單的男耕女織和一日三餐。
這是沐晚一直向往的生活,向往和他一起的生活。
吃過飯,淩慎行帶沐晚去抓魚。
木屋後有一個小水溝,不深,隻到小腿,但是水很渾濁,想要抓魚必須要靠摸。
沐晚親身體驗過才知道淩慎行抓了那兩條魚是有多不容易,每一次魚到了她的手邊,她都隻能懂亂無措的任它們逃走。
最後還是淩慎行抓了兩條,而她一無所獲。
淩慎行又教她怎樣在林子裏下網抓野雞和野兔,比起野外生存的經驗,他是行家,當初在荒島的時候,也是靠著他的經驗,兩人才活了下來。
到了傍晚,淩慎行果然抓到了一隻野兔。
他將野兔剝了皮,除掉內髒,放在架起的火堆上烤。
山裏沒有燈,隻有院子裏的篝火在跳動,將兩人的臉龐映得格外明亮。
沐晚和淩慎行坐在一起吃烤兔肉,火堆裏不時發出樹枝燒斷的聲音。
兔肉又香又嫩,美味至極。
沐晚同淩慎行說起疫苗的事情。
淩慎行也十分高興:“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我會讓人全力支持同仁醫院推廣疫苗。”
沐晚望著他在火花中越發英俊的臉,眼中似乎也跳動著火苗。
“阿行。”她將手中的兔肉放到一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
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帶她來這裏。
淩慎行轉過頭,輕輕彎著嘴角,伸出手臂將她摟進懷裏。
小溪的水嘩嘩的流淌著,月亮已經從山的一邊升了起來,皎潔的月光虛虛的籠著這小小的院落。
“晚晚,明天我要帶兵去又城,又城是連接江南江北的軍事要塞,又城若是失守,連城恐怕也保不住了。”
沐晚心中一緊,她早就想到他會親自帶兵上前線,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樣快。
她握緊了他的手,“你放心,我會保護淩家,我會等著你安然無恙的回來。”
不遠處傳來劃水的聲音,是李和北帶人過來接他們了。
淩慎行望著她,目光如墨般化在她的眼底,張開五指與她十指交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