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道:“傾家蕩產倒是不必,現在最重要的是治病,你們先把天牛搬到屋子裏,在外麵這樣吹著,沒病也要生出病了。”
“可是。”天牛媽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幾個警察。
沐晚明白她在顧慮什麼,於是起身去找錢隊長:“錢隊長,我會治好這家孩子的病,先讓你的人等幾日吧。”
“治病?”錢隊長吃驚的道:“少夫人此言當真?”
沐晚點頭:“錢隊長若是不信就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保證這個孩子活蹦亂跳。我聽說還有幾家孩子也得了這種病,麻煩錢隊長把這些孩子也一起送來吧。”
錢隊長頓時有些風中淩亂。
似乎看出他的為難,沐晚補充道:“這三天我會一直呆在這個院子裏,錢隊長讓人把門看緊了就是,絕對不會傳染給別人。少帥那邊我自會向他說明,錢隊長不必擔心。”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錢隊長也不能反對,畢竟沐晚還是少夫人,他也得罪不起,更何況,他也不想眼睜睜的把幾個還沒死的孩子丟到荒山去等死,那樣太殘忍了。
沐晚見錢隊長沒有反對,便讓紅袖拿了藥箱返回屋中去了,錢隊長愣了一會兒才讓人把這院子周圍都看守住,若是因為他的失職導致天花病毒蔓延,官職不保是小事,拖出去槍斃都是有可能的,但是真的要把少夫人關在裏麵三天,少帥那邊怪罪下來也夠他受的。
錢隊長思量一番便讓人去軍務樓那邊傳話,將事情的經過先告之淩慎行,至於之後的事情,他隻能是秉公辦理了。
沐晚在屋子裏給天牛用了藥,身後天牛的家人都是緊張的伸長了腦袋。
這位姑娘看著年紀輕輕,但是動作熟練,手裏拿著那些針管藥瓶都是他們沒有見過的,若不是在生死麵前,天牛的家人恐怕也不敢讓沐晚將這些東西用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你們先去休息吧,這三天,我會照顧天牛。”沐晚看了眼緊張兮兮的天牛家人,“三天後一定還你們一個健康的兒子。”
天牛奶奶似乎不太相信沐晚的話,天牛媽扯了扯她的衣袖,幾人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天牛奶奶道:“也不知道這姑娘是何方神聖,真的能夠治好天牛嗎?”
天牛媽歎了口氣:“還是讓大夫試試吧,總比被扔去荒山的好。”
不久,錢隊長讓人又送來了三個病童,沐晚為他們一一檢查,都是相同的病狀。
中午剛過,錢隊長還坐在院子外麵休息,隻聽見汽車的聲音由遠及近,一輛掛著軍牌的車子疾駛而來,最後在他麵前停了下來。
錢隊長剛起身就見車門打開,一雙軍靴踩在地麵上,緊接著是男人修長的腿和穿戴整齊的軍裝,軍帽下麵的眼睛深邃幽深,泛著粼粼寒光。
“少帥。”錢隊長急忙上前敬禮。
“少夫人呢?”淩慎行皺著眉頭,臉上陰雲密布。
錢隊長急忙得汗都淌了下來,指了指院子:“在院子裏。”
見淩慎行的臉色更加難看,立刻愁眉苦臉的說道:“少帥恕罪,我已經勸過少夫人了,那孩子得的是天花,可少夫人想做的事情,屬下不敢阻攔。”
“行了,誰也沒想要問你的罪。”淩慎行不再看他,邁著長腿向院子裏走去。
錢隊長恍惚了一下之後立刻追上去:“少帥不可以進去啊。”
要是少帥也被染上天花,他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淩慎行卻根本不聽,兩個警衛上前攔住了錢隊長,站在一邊的李和北笑嗬嗬的說道:“錢隊長莫怕,我家少夫人做事一向不按章程,她既然敢進去就說明萬無一失,少帥也是相信她而已。”
錢隊長沒想到,少帥對於少夫人竟然嗬護到如此地步,得到他傳去的消息立刻就快馬揚鞭而來,若說外界的那些傳言,此時倒是不攻自破,哪個男子還能對失貞的女子如此關懷倍至。
錢隊長掃了一眼身後跟著的眾人:“都看到了吧,有些話聽聽就好,若是再胡說八道,小心丟了腦袋。”
剛才酸過沐晚的人立刻縮了縮腦袋,好像真怕腦袋會搬家一樣。
沐晚正在給一個病童紮針,忽然就聽紅袖說道:“少帥。”
她平靜的紮完了針,起身時就看到推門而入的淩慎行,他臉色陰沉,嘴角緊緊的抿著,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