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被嚇了一跳,小聲的答道:“是沐小姐屋裏的。”
聽說是沐晚屋子裏的,丁如之也顧不得髒,上前扒開那垃圾往裏看,本來是汙穢之物,但她卻看得臉上一喜,“大帥,那沐晚一定是才吐過,這裏就是證據。”
楚南風聞言也是一愣,這丁如之如此執著,顯然不是腦袋一熱,難道這其中真的有什麼蹊蹺之處?
他看了一眼那丫頭手中端著的藥,神色肅然:“你跟著我上去。”
丁如之見他信了,頓時喜笑顏開,向那丫頭使了個眼色,丫頭就乖乖的跟在楚南風的後麵進了弦月樓,丁如之剛得罪過楚南風,自然是不敢進去的,隻能在樓下等消息,不過她敢肯定,隻要沐晚將那藥喝去去,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也是難逃此劫了。
沐晚連續了好一陣子才稍微好轉,廚房送來的飯菜也是原封不動的放在桌子上。
紅袖早就聽到了樓下的聲音,雖然聽得不真切,但是看見丁如之就沒有什麼好事。
“小姐,那丁如之看來還是不死心,大帥不會相信了她吧?”
沐晚也不知道他們在樓下說了什麼,本來應該去跪祠堂的丁如之,突然出現在樓下,定是為了之前的事情喋喋不休。
她目光一轉,走向餐桌前,拿起筷子在上麵隨便撿了一些飯菜放進袋子裏藏到了床底下,又對紅袖耳語了兩句,話音還沒落,外麵就響起楚南風的聲音:“沐晚。”
紅袖急忙過去開門,進來的不止是楚南風,身後還跟著一個端著盤子的小丫頭,正是丁如之身邊伺候的。
楚南風先是看了眼已經冷了的餐桌,眉色不悅:“怎麼吃得這麼少?”
紅袖在一邊說道:“小姐來到吉城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吃得也少,今天又經過這一番折騰更是沒什麼食欲了。”
紅袖這是責怪他沒有好好的保護沐晚嗎?
楚南風走到床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伸手將她扶坐了起來:“吃這麼少身體怎麼受得了,我讓人熬了補湯,你先喝一碗,這瘦弱的身子骨可要好好補補才行。”
沐晚抬頭看向那個小丫頭,嘴邊不由浮出一絲嘲弄的笑意:“楚少夫人去跪了祠堂,她的貼身丫頭就調到大帥身邊伺候了嗎?”
楚南風不在意的笑道:“這隻是碰巧而已,你先把藥喝了,若是覺得苦,我讓人再拿些杏脯過來。”
“這真的是補藥嗎?”沐晚定定的看向楚南風,語氣鋒利:“還是墜胎的藥?”
楚南風沒想到她竟然一語猜中,眼中有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鎮定:“沐晚,我是相信你的,可這府裏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都在看著,若不給他們一個交待,將來我們結了婚生了孩子也會受人詬病。這的確是墜胎藥,但是喝下去對身體無害,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我,隻要把藥喝了,就能讓那些看熱鬧的人閉嘴,這豈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對你是一舉兩得,對我卻不是。”沐晚冷哼一聲:“前腳丁如之不顧所有人的臉麵來大鬧,轉身大帥就喂我喝這種藥,如你所說,將來我們結了婚,我哪還有臉麵在楚家立足,這件醜事會跟隨我一輩子讓我抬不起頭,這就是你所說的一舉兩得嗎?”
楚南風握著她的手,心生不舍:“我也知道是你委屈了,你放心,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我都會讓他們閉嘴,若是有人敢提起,就用你手中那把槍做個了結。”
沐晚道:“歸根結底,大帥還是不信我的,不然為何不讓人直接將這藥倒掉就說是我喝了?而且還要帶著丁如之身邊的丫頭在這裏做見證?那麼我也實話告訴你,這藥我是不會喝的,除非你給我灌下去。”
“沐晚。”楚南風皺眉:“你既問心無愧,為何要這般倔強,不過就是一碗藥而已,喝下去就能了事,還是說你真的不敢喝?”
沐晚看向那個小丫頭:“你把藥端過來。”
小丫頭看了楚南風一眼,然後邁著小步走過來,將手中的盤子遞了上去。
沐晚冷冷的看向楚南風:“那我現在就告訴你,這藥我為何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