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讓我愛上的人,你對我那麼好那麼好,隻要是我想要的,你都會千方百計的送到我麵前,我被困火場,你連命都不要衝進去救我;我生病了,你擔心的日夜睡不好,衣不解帶的照顧我;我懷孕了,你高興的像個孩子,抱著我又蹦又跳。阿行,你說過,你今生隻認定我一個人,我何嚐不是和你一樣,自從愛上你,眼裏和心裏隻能容下你。你一定要快點醒來,你還有宏圖偉業沒有實現,你還有這江南江北六省的百姓等著照顧。”
沐晚將臉貼近熟悉的那張俊臉,感覺到他的呼吸一點點變得均勻起來,她知道自己所說的這番話他根本就聽不到,可她還是想要告訴他,因為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裏,她怕再沒有了這樣的機會。
“阿行。”她俯下身輕吻他幹涸的嘴唇:“我愛你,我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愛你,我也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害怕失去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來。”
“小姐,不好了。”紅袖掀開簾子神色慌張:“打得越來越激烈了,這裏馬上就要被波及到了。”
紅袖的話音剛落,督軍帶著人便衝了進來。
“馬上轉移,這裏不能再久留了。”他看向床上躺著的兒子,又看了看沐晚,“希堯的安危就交給你了,你和我們一起走。”
沐晚點了一下頭,起身和幾個士兵一起進行轉移工作。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戰場的後方,但是川軍步步逼近,後方也變得不安全了,現在隻能是一邊打一邊往平關城裏撤離,隻要進了平關城,川軍想要再打過來就難了。
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向前行進,兩側都是陡峭的山巒和密林,夏日的風透不進來,哪怕是夜晚,眾人仍然走得一身汗。
沐晚坐在車裏,抬手調整了一下吊針的流速,又將手心覆在淩慎行的額頭上探了探。
燒已經退了,這是一個很好的征兆,但這一路顛簸,淩慎行又是剛做完大手術,根本經受不住這樣的折騰。
“希堯怎麼樣?”督軍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此時停在車子外麵,探頭問道。
“燒退了,但是情況不太好,天亮前必須要找一個地方安置下來,不然一直這樣顛簸,傷口很可能會裂開,還會造成感染。”沐晚目色沉沉,落向身邊的男子時又是柔情萬分。
督軍聽了,不由皺眉,看來他們要加快行程才行。
這個錢坤倒是有幾分本事,竟然成功的拖住了川軍,兩軍現在打得十分膠著,戰事已經進入了白熱化,有錢坤帶人在後麵拖著,他們才能得出空閑快速往平關城行進。
再走三十裏就能到達平關城北門了,進了平關城,一切就變得簡單了。
督軍想到此,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於是對著車窗說道:“還有三十裏就能安全到達平關城了。”
沐晚隔著玻璃看到督軍一臉的釋然,眼底不由流露出幾絲嘲諷的苦笑,督軍真的是太天真了,他以為他背棄了和楚南風的約定就可以這樣一走了之嗎?
隊伍行進到前方一個路口,忽然有士兵匆匆忙忙的來報。
“督軍,不好了,前麵的路口已經被封死了,有一大批軍隊堵在了路口處。”
“什麼?”督軍麵色一凜,“他們有多少人,是哪裏的隊伍?”
難道川軍還在這裏有埋伏?不可能啊,他們也並非傾盡全部的兵力,主力正在同淩軍的援軍做戰,哪還有閑餘的士兵來堵道口。
“大概有五萬。”士兵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帶著幾分懼意,要知道他們的隊伍隻有兩千人,而對方有五萬,這樣懸殊的兵力,如果硬拚的話,那是毫無勝算的。
“那你看清楚是誰的隊伍了嗎?”督軍此時心底還存了一絲希望,也可能是他的又一批援軍趕到了。
可士兵的話很快將督軍的這個希望澆滅:“回督軍,他們打得是北地的軍旗,是楚家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