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也擔心女兒,動作比沈儒良還快,兩人腳步匆匆很快就到了沈雲傾的房門外。
“秋彩,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儒良看到站在門口的秋彩,沉著聲音問。
沈儒良膝下無子,雖然有兩女,但是對於這個女兒絕對是偏愛的,家裏所有的好東西都要先給她用,再加上沈雲傾溫順懂事識大體,劉氏又是他的糟糠之妻,所以待沈雲傾就特別的好。
秋彩抹了一把眼淚,聲音哽咽:“小姐今天水米未進,一直在哭,我勸也勸不好,隻能等老爺和夫人回來。”
“我問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沈儒良聽說女兒委屈成這樣,不由提高了音量。
“雲傾啊。”劉氏已經快步走過去敲門:“你快開開門,你這個樣子,母親很擔心啊。”
“我以後都不要再見你們了。”沈雲傾的聲音忽然從屋子裏傳來,帶著幾分嗚咽:“女兒沒有臉見你們,不如一死了之。”
劉氏和沈儒良聽了,臉色大變,沈儒良顧不上那麼多,一腳就將房門踹開了,正看到沈雲傾拿著一把刀子抵在手腕上。
劉氏驚叫一聲,迅速撲了過去,一把將沈雲傾的刀子打掉了:“雲傾,你要做什麼,你想嚇死我嗎?”
沈雲傾撲到劉氏的懷裏,嚶嚶的哭了起來。
沈儒良看到地上那把尖刀,心有餘悸,女兒的性子他最是了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當初淩文成逼迫她的時候,她要一死了之,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女兒如此決絕的想要自盡。
秋彩觀察著沈儒良的表情,見他眼中既有怒意又有疼惜,知道是時候把事情說出來了。
於是撲通在一邊跪下道:“今天斧頭幫的人來府裏搜人,小姐本來應付的很好,結果薑姨娘突然跑出來說小姐帶了一個男人進了她的閨房,最後斧頭幫的人沒尋到人,還把小姐的閨房弄亂了,小姐一氣之下就閉門不出,幾次想要自盡,都被我攔下了。”
沈家夫婦是關心則亂,要是真的幾次自盡,怎麼還能任由她將刀子放在身邊。
秋彩繼續哭道:“當時在場的有十幾號人,還有府裏的管家和下人們也聽到了,薑姨娘說小姐藏了一個男人,這簡直就是不讓小姐活了啊,誰不知道小姐一直規規矩矩的,怎麼可能藏了什麼男人,那些斧頭幫的人不是什麼也沒找到嗎?”
“薑如玉。”劉氏聽了秋彩的話,牙齒咬得咯咯響,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轉而就對沈儒良道:“老爺,你可要為雲傾做主,本來雲傾是能嫁到一個好人家的,那薑如玉卻這樣詆毀她的清譽,這讓雲傾以後還怎麼見人啊?想說一門好親事怕也難了。”
沈儒良氣得胸膛起伏,臉色陰沉不定,他看向一直藏在劉氏懷中哭泣的女兒,又看了看地上的刀子,說了一句:“你好好看著雲傾,我去找那個賤人算帳。”
說完,提了一下長衫的衣擺,氣勢洶洶的走了。
沈雲傾聽著沈儒良的腳步聲遠去,在劉氏的懷中微抬起頭,衝著秋彩使了一個眼色,秋彩也衝她眨了眨眼,那意思是說:小姐放心,都安排好了。
沈雲傾重新將臉埋進劉氏的懷裏,又委屈的哭起來。
她不過付出幾滴眼淚,而薑姨娘就準備接受父親的滔天怒火吧。
沈儒良剛走過雕花回廊,就見兩個小丫頭坐在台階上嗑瓜子。
其中一個神秘兮兮的說道:“你聽說大小姐的事情了嗎?她竟然帶了一個男人回來,兩人鬼鬼祟祟的在屋子裏呆了半天。”
“我怎麼能不知道呀,現在全府上下都知道了,沒想到大小姐表麵看著嫻熟,骨子裏卻那麼風騷,竟然把男人帶到自己的閨房去了。”
“不過,這是真的嗎?”
“當然了,是薑姨娘親口說的,嘖嘖,果然是人不可貎相啊。”
沈儒良聽了這樣的對話,一想到全府都知道了沈雲傾那“子虛烏有”的事情,頓時覺得一股血液直衝頭頂,當即怒斥道:“你們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再讓我聽到你們在背後亂嚼舌根,我就拔了你們的舌頭。”
兩個小丫頭見狀,急忙嚇得跪了下來,沈儒良沒有心思管她們,邁著大步朝著薑姨娘的院子走去。
那兩個小丫頭相視一眼,不由會心而笑,哪怕隔著這麼遠,她們都能感覺到老爺的怒火。
大小姐讓她們在這裏等著老爺果然是對的,這一把油澆在火上,還怕不把老爺的怒氣點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