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後麵的佛堂吧,那裏有一位專門給人開光的師父。”沐晚對這裏還是比較熟悉的,聽完雪秋的話就在前麵引路。
到了佛堂後,雪秋四處望了眼,最後看到一個又矮又瘦的老和尚,正坐在佛像的下方,閉著眼睛,也沒有念經,隻是靜靜的坐著。
此時外麵的光線朦朦朧朧的灑進來,正落在那瘦和尚的身上,就像是在他的後背披了一層鍍金的袈裟。
沐晚看到這位僧人,頓時覺得有什麼不一樣,虛虛幻幻,給人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她帶著雪秋上前雙掌合十:“大師,我們想要開光。”
那位瘦僧人聽了之後,聲音也同樣有些虛幻,就像是從另外一個空間傳來的:“不知施主要給什麼東西開光?”
雪秋急忙將佛珠拿了出來,那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所做,已經養護的很好,上麵爆滿了金星,一看就是上品,三姨太大概是想要開光後送給老太太的。
瘦僧人隻是瞥了一眼,又問道:“還有嗎?”
沐晚突然想起淩慎行送她的那塊懷表,於是從口袋裏拿出來,恭敬的問:“大師,這懷表也能開光嗎?”
“但凡世間萬物皆能淨化心靈,賦予靈性。”
沐晚聞言,立刻將懷表奉了上去。
那瘦僧人指了指一邊的蒲團,兩人立刻跪了上去,虔誠的跪拜麵前的佛像。
瘦僧人將兩件物品放在佛案上,然後開始念經。
按照規矩,在經念完之前,兩人都是不能夠起身的,但沐晚還是偷偷的抬起眼皮往僧人這看了一眼。
隻覺得外麵金光燦燦,也襯著這僧人仿佛是從金沙中走出的人似的,雖然枯瘦,卻身光普照,麵如滿月,一副普度眾生般的慈悲相。
一會兒,僧人念完了經,便道:“可以了。”
沐晚和雪秋急忙將東西拿了回來,沐晚打開那隻懷表,頓時一縷奇異的柔光反射在她的臉上,她驚奇的眨了眨眼,卻又不見了這光亮,麵前隻是懷表蓋上普通的一麵小鏡子,她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並無異樣,好像剛才那樓光芒隻是幻覺。
沐晚和雪秋謝過了僧人,走到門口時,隻聽僧人說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是非因果,穿梭時空。”
雪秋聽著這喃喃自語的話,不由疑問道:“嫂嫂,大師說了什麼?”
沐晚也不太明白,搖了搖頭,總覺得這僧人不是普通的僧人,透著幾絲神秘。
特別是最後這一句“穿梭時空”,讓她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
她是唯物主義者,但這世上萬物本來就神奇多變,難以解釋,有些東西是用科學也無法破解的。
“沒什麼,我們走吧。”沐晚將懷表收好。
兩人出門後,迎麵遇到了敬安大師,敬安與沐晚是老熟人,於是合掌問道:“二位施主去開寶殿了?”
沐晚急忙答道:“在家裏帶了兩件俗物,據說開光能夠讓它們成為保佑主人的聖品,便找一位師父開了光。”
“師父?”敬安皺眉,“哪位師父?”
“就是一個很瘦,很矮,麵色慈悲的師父。”
敬安聞言,臉色不由變了變,不過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點點頭:“那二位施主請便吧。”
沐晚和雪秋行了禮離開,敬安望著兩人的背影出了會兒神,又轉身快步去了開寶殿,殿裏燃著香火,佛像威嚴,哪裏有半個人影。
敬安在蒲團上跪下,對著佛像開始念經。
沐晚他們所說的僧人……其實數年前已經圓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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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佛的隊伍浩浩蕩蕩的下了山,雪秋坐在車裏往外看去,“嫂嫂,我們一會兒去那邊的市場逛一逛吧?”
在山上呆了兩天,她都要悶出病了。
沐晚嗯了一聲。
“嫂嫂,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的臉色不太好呢。”雪秋關切的坐過來。
“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過,有點乏力。”
“是不是想我大哥了。”雪秋俏皮的眨眨眼睛,“書上不是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你們這都隔了六秋了。”
沐晚失笑:“沒有那麼誇張,他現在忙著邊界的事情,也是無瑕顧及我們呢。”
兩人正說著話,車子忽然顛簸了一下,沐晚覺得喉間有東西滾了上來,條件反射的扯開車窗,俯身對著外麵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