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個和沐晚截然不同的聲音,雪秋愣了一下:“你,你是誰啊?”
那人摘下麵具,完全是一張陌生的麵孔,“我叫薑蘭,我父親是……。”
“我嫂嫂呢?”雪秋沒心情聽她自我介紹,大哥讓她和嫂嫂寸步不離,她竟然把嫂嫂弄丟了,“你為什麼會穿著跟我嫂嫂一樣的衣服?”
那薑小姐一臉羞愧的回答道:“我參加舞會的衣服不小心弄丟了,不知道是誰把這身衣服放在我的門口,剛才一個侍從跟我說,三小姐有事找我,讓我坐在這裏等三小姐。”
“我哪有什麼事找你,我又不認識你。”雪秋瞪了她一眼,轉過身去找淩慎行了。
淩慎行正被幾個高官簇擁著說話,銳利的目光一眼看到匆匆而來的雪秋,他向身邊的人說了聲抱歉,快步向雪秋走去。
雪秋行色匆匆,而且沐晚又沒有跟她在一起,這讓淩慎行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大哥。”雪秋一見他,就急得哭了出來:“你見到嫂嫂了沒有,我找了兩圈也沒找到她。”
“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淩慎行心中一沉,果然他的預感應驗了。
“我們之前一直在一起,可是剛才搶花球的時候,她突然說她不舒服就去一邊的椅子上休息,我在搶花球前還看到她坐在那裏,等我搶完花球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再回去的時候,那裏已經換了別人,穿著和她一樣的衣服,還戴了一樣的麵具,我問起她,她說她是什麼薑家小姐……大哥,你快去找找啊。”
雪秋一著急,說話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淩慎行已經從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這一連串的事情絕對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卻做得毫不違和又天衣無縫。
“你們在搶花球前可曾喝過什麼?”
雪秋道:“喝過果汁。”
“那個送果汁的人呢?”
“燈光太暗了,我沒看清他長什麼樣。”雪秋急得跺腳,“大哥,怎麼辦啊?”
“先找人。”淩慎行腳底生風,立刻叫來李和北低聲吩咐了幾句,李和北神色一凜,趕緊匆匆退下了。
這船上請的都是高官貴族,不可能也不敢對沐晚下手,至於後院那幾個心思不正的也不會有這個膽量在這種場合起歹意,而且對方計劃周密,一定有人裏應外合,這個內鬼先不說,這個計劃的人必然不是善善之輩。
“大哥,嫂嫂是被人綁架了嗎?”雪秋跟在他的後麵,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你叮囑過我的,要我寸步不離嫂嫂的身邊,可我卻為了去搶個破花球就把嫂嫂丟下了,怪我,都怪我。”
淩慎行道:“對方計劃周密,怪不得你。”
沐晚雖然貎美,但這人還不至於因為美色惦記上她,甘願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將她綁走,除此之外,一定是跟他有關,沐晚是因為他才被連累了。
淩慎行想到沐晚獨自一人,此時怕是茫然無助,一顆心仿佛被人用刀絞般的疼著。
可再心疼,他也必須鎮定下來,幸虧雪秋發現的及時,現在補救也許還來得及。
大船已入深海,她現在一定還在船上。
李和北已經命人在郵輪的四周嚴加防守,禁止一切船隻靠近。
“船上的幾個救生艇和快艇也都派人守著,見到陌生人靠近,立刻拿下。”李和北吩咐身邊一個警衛,“帶上十幾個人,挨個房間去查一遍,有人問起,就說是船上混進了兩個小偷,有客人的貴重物品丟失了,例行檢查。”
警衛敬了個禮,帶人下去了。
少夫人失蹤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免得外人知道了說三道四,有損女子的清譽。
李和北吩咐好這一切,就見淩慎行大步流行的走了過來,一張臉沉肅冷煞,身上的冷氣足足可以凍死一個人。
“少帥。”李和北急忙上前敬了個禮:“我已經按照您說的吩咐下去了。”
淩慎行望著漆黑的海平麵,耳邊隻有螺旋槳轉動的聲音,他閉了閉眼睛,將集在心頭的那股擔憂與怒火都壓了下去,沉聲道:“再加一倍的人手去搜,就算把這般船搜個底朝天也要將人找出來。”
“是。”李和北領命,噔噔噔的跑下甲板。
雪秋的眼睛都哭腫了,也不敢再說什麼話安慰淩慎行,隻站在他的後麵跟他一起吹冷風。
好一會兒,淩慎行才道:“你別傻站著了,這裏風大,著涼了可不好。”
“我不回去,我要陪大哥,什麼時候找到嫂嫂,我什麼時候回去。”
淩慎行道:“一會奶奶他們要是問起來,你也好出麵給個解釋,不然被她們懷疑了,這事就會越鬧越大,那時候才是真的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