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親自來了,我自然要給足這個麵子。”
四姨太往屋子裏看了一眼:“姐姐有客人在?”
冷秋霜的表情有些躲閃,顯然四姨太已經知道屋子裏有人了,以她的精明,恐怕是瞞不過去的。
“是一個故人。”冷秋霜臉色微紅,“已經幾年不見了。”
“那姐姐還不快替我引薦一下。”
冷秋霜說了聲好,便將四姨太領進了屋,正廳裏坐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五官精致,氣質卓然,一身深藍色長袍更趁得身姿挺拔。
四姨太乍一看到這個男人,隻覺得十分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不看長相,單是這份氣場和氣質便讓人望而生畏。
“這位是?”
冷秋霜熱情的介紹道:“這是我的老同學,姓楚名……。”
“楚南風。”一個楚字頓時讓四姨太麵色大變,本來散落在腦海中的一些零碎的畫麵組合成一張人臉,這張臉是經常在報紙上能夠看到的,不會錯,雖然他沒有穿戎裝,一副十分儒雅的打扮,但毫無疑問,他就是北地的現任少帥楚南風。
冷秋霜本來還想隱瞞楚南風的身份,隨便給他編個名字,沒想到四姨太竟然一下子就將他認了出來,她頓時緊張的看向楚南風。
楚南風麵色不變,反倒是站起身,笑了一下:“這位就是秋霜的妹妹吧?”
四姨太此時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楚南風是淩慎行的死敵,聽說上次淩軍還在連城圍剿過他,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督軍的四姨太嗎,她隨時會把他的行蹤告訴督軍,到時候他恐怕是插翅也難飛了。
可是看到他如此鎮定,好像根本不擔心會被出賣,四姨太的嘴巴動了動,終於恢複了冷靜。
“沒想到是楚少帥,姐姐這裏還真是來了一位貴客呢。”她看了冷秋霜一眼。
冷秋霜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我也沒想到南風會來連城,當時也是嚇了我一跳呢。”
楚南風千裏迢迢的來到連城,而且是冒著重重風險,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必須親自出馬。
楚南風似乎一眼看穿了四姨太的心思,也沒避諱,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聽說四姨太的生日馬上就到了,不知道楚某有沒有機會參加?”
“你瘋了。”四姨太震驚的看向他,“船上都是督軍的人,你一定會被認出來的。而且,我怎麼知道楚少帥存了什麼心思,如果想要刺殺督軍,我豈不是引狼入室?”
“不瞞四姨太,楚某此行與督軍無關。”
“那你……。”
“聽說淩慎行的夫人是位神醫,我是為父求醫而來的。”楚南風說完定定的看向四姨太,那逼視的目光仿佛如一麵透視鏡,似乎可以透進她的內心深處,“還希望四姨太能幫忙成全。”
四姨太的目光突然轉向了冷秋霜,冷秋霜倒沒什麼愧疚的神色,反而坦然的說道:“妹妹,我也是在幫你,何樂而不為啊?”
屋子裏燃燒著怪異的香味兒,正廳的中間是一尊佛龕,不過裏麵供奉的並不是佛教的佛,而是長得非常古怪恐怖的一尊像。
四姨太的目光越過楚南風的肩膀落在那尊詭異的像上,半晌才平靜的說道:“你想做什麼?”
楚南風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應,淡定的說道:“據說淩慎行的這位老婆醫術高明,曾經治愈過癆病這種絕症,家父半年前突然患病,請了許多名醫都找不到病因,眼見著家父的病症一天一天加重,卻意外得知了這個好消息。”
四姨太麵色沉冷:“你和少帥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他憑什麼會把他的老婆借給你替你父親看病。”
楚南風被這樣一諷刺,絲毫沒有惱怒,笑了一下道:“所以楚某才會有求於四姨太,隻要你讓我上了那艘船,楚某自然有辦法請到那位少夫人。”
他口中所謂的‘請’無非就是搶,四姨太當然聽得明白。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幫你嗎?”四姨太冷笑,“你可是我丈夫的敵人。”
楚南風不緊不慢的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四姨太也應該明白。”
四姨太臉色微變。
這時,一隻黑貓從佛龕的後麵突然跳了出來,嗖的一下潛進了外麵的黑暗當中。
很奇怪,屋子裏的三個人竟沒有人一個露出懼色,好像這隻黑貓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好一會兒,楚南風才慢悠悠且十分篤定的說道:“我相信四姨太不會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