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此時也顧不上有人在旁邊看著了,淩慎行心疼的低喃她的名字,“沒事的,我在呢,大夫很快就來了。”
沐晚從來沒有這樣疼過,此時聽到熟悉溫暖的聲音,眼中一熱,情不自禁的窩到了他的懷裏。
淩慎行發現她的兩隻手捂著肚子,大手立刻從她的衣服下麵伸了進去,貼著她的小腹力道均勻的揉著。
大概是淩慎行的到來讓沐晚精神為之一震,肚子似乎也沒有剛才那麼疼了,但是仍然想吐,還想上廁所。
“大夫怎麼還沒來?”淩慎行不覺壓低了聲音,隱隱有些惱怒。
紅袖急忙說道:“李副官已經開車去接了,應該馬上就到了。”
淩慎行低頭看著懷裏疼到麵無血色的人,那種心疼的感覺,恨不得他能替她承受所有的苦痛,哪怕再加重十倍百倍也沒關係。
沐晚疼過了一陣子,也終於慢慢緩了過來,她自己就是醫生,很清楚自己得了什麼病,但看到淩慎行板著的臉上滿滿都是心疼,身體上的痛仿佛也減輕了不少。
她努力不讓自己痛呼出聲,一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袖。
“我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肚子痛了?”淩慎行看向立著的兩個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袖突然想到了彩雪所說的麵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少夫人是被詛咒了。”
“詛咒?”淩慎行臉色陰沉。
紅袖便把從蘭心苑發現麵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淩慎行:“這種紮針的麵人最是邪惡了,被詛咒的人就算不死也會掉了半條命。”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淩慎行身上的怒火連沐晚都能感覺得到,已經快燒到她的身上了。
她疼得實在沒什麼力氣,幾次張了張嘴都說不出話來。
她這突然的腹痛並非是什麼麵人做怪,這隻是最普通的急性腸胃炎啊……
紅袖又說道:“小姐之前一直讓我打聽碧珠的下落,這個碧珠對五姨太忠心耿耿,一定是她對小姐懷恨在心,所以才想出了這樣卑鄙陰損的法子。”
“碧珠?”淩慎行並不清楚這些丫環的名字,但是紅袖說得一板一眼,他又氣在心頭,怎能不動怒。
淩慎行沉聲叫來了警衛,吩咐道:“你馬上帶人去找這個叫碧珠的,她能在晚上進出淩府,就一定住得不遠,紅袖,你知道碧珠的樣子,你和他們一起去,不管動用多少人手,哪怕掘地三尺,天亮之前也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
警衛領命,帶著紅袖一起離開了。
紅袖剛走,大夫就到了,大夫睡得正香被人叫醒,但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刻放下藥箱開始給沐晚診脈。
淩慎行一直緊鎖著雙眉看著他,這讓他壓力山大,好不容易才忽視了頭頂那如炬的目光,靜下心來診病。
“怎麼樣?”見大夫將手收了回去,淩慎行才緊張的追問。
大夫說道:“少夫人隻是腸胃有些不舒服,我開些藥給她煎服喝下就能緩解疼痛。”
大夫急忙寫了藥單子,李和北便又帶著他回去抓藥了。
這樣來來回回一折騰,等沐晚終於把藥喝到肚子已是淩晨三點多了。
淩慎行始終抱著她,片刻也不肯撒手,臉上緊張的表情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沐晚的疼痛有所緩解,身上的力氣也恢複了幾分,看到這個男人緊抿著的薄唇以及一臉末日來臨般的惶恐,嘴角不由綻出一抹明媚的笑意。
“阿行。”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幾乎微不可聞。
“我在。”淩慎行握著她的手:“怎麼樣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沐晚輕輕點頭:“不是什麼大事,我自己就是大夫,心裏清楚著呢。”
她將臉貼在他的懷裏:“隻是腸胃不舒服,可能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喝上幾天的藥就能痊愈,不必大驚小怪的。”
“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腸胃不舒服,晚飯我們是一起吃的,為什麼我就好好的。”
這……
沐晚也解釋不清楚了,但很快就想到了紅袖的那碗“安神湯”,恐怕是那丫頭好心辦壞事,這湯裏的什麼東西產生了病菌,這才導致了這場誤會。
“你不會真的相信麵人詛咒的事情吧?”
“我自然是不信的。”淩慎行是受過洋文化熏陶的,再加上他本身並不信這些牛鬼蛇神,所以麵人詛咒之說在他這裏是不成立的,“隻是那個用麵人詛咒你的人,我是斷然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