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三姨太說道:“少帥率大軍回連城,河圃是必經之地,聽說你二姐也在軍中,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她也在軍中?”沐文柏聽到沐晚的名字,恨得一咬牙,眼中閃過濃烈的陰芒,“母親,你可別再小看了這個嫡女,她現在可是厲害的很,我已經被她算計的夠慘的了,這個仇,我早晚要報。”
“她現在是少帥的正妻,聽說被寵得無法無天,你可千萬別招惹她,縱然不喜歡,也要表麵做做樣子,得罪了她就是得罪少帥,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沐文柏點點頭:“這點深淺我還是知道的,母親盡管放心,而且,這麼大的隊伍行軍,停一天就要大費周張,就算少帥再寵她,也不會讓大軍留在河圃,讓她巴巴的過來探親吧?”
“說得也是。”三姨太仿佛卸下了一塊心頭石,“我真是不樂意見到她。”
母子倆正說著話,就聽見小丫頭急促的腳步聲,這丫頭是沐老爺院子裏的,一進門就笑著說:“三姨娘,二少爺,老爺說小姐和姑爺來了,讓你們趕緊去前院迎接。”
“什麼?”
母子倆麵麵相覷:這還真來了。
前院此時一派繁忙的景象,沐老爺聽說女兒回來了,恨不得帶了全府的人來迎接,再加上十幾個大兵進進出出的搬著東西,看著十分忙碌。
沐老爺看到女兒站在一身戎裝的淩慎行身邊,粉麵俏紅,儀態萬千,沒有半點受過苦的樣子,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他笑嗬嗬的迎過去:“不知道少帥駕臨,有失遠迎。”
淩慎行習慣了冷漠的麵孔,對誰都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今天卻一反常態,難得衝著他這位嶽父笑了笑:“嶽父客氣了,叫少帥太疏遠了,叫我一聲希堯就好。”
沐老爺愣了下,沒想到會受到這般禮遇,當初他登門看望女兒,這位女婿可是連麵都不露的。
這就是失寵和得寵的區別呀!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沐老爺笑著道:“你們長途跋涉,也別在這裏站著了,快到裏屋喝口茶歇息歇息。”
“好。”淩慎行答應的很痛快。
沐老爺這才倒出工夫看向自己女兒,笑得十分燦爛:“晚兒,快進來。”
此時,三姨太和沐文柏出來了,後麵還跟著二姨太和四姨太,二姨太的懷裏抱著一個孩子,裹得嚴嚴實實的。
沐晚驚喜的走上前,“二姨娘,這就是文宣嗎?”
沐老爺中年得子,這事早就在電話裏告訴她了,現在看到這個白白胖胖的小子,沐晚真是說不出的喜歡。
“是啊,已經五個月了。”二姨娘笑眯眯的討好:“都說眉眼長得像他二姐呢,你瞧是不是?”
沐晚拉著孩子的小手逗弄,那孩子一看到她就笑了起來,小嘴裏隻長了一顆牙,看起來特別喜感,胖胖的臉上還帶著一對酒窩。
“真是可愛。”沐晚喜歡的不得了,將自己手上一隻金鐲子摘下來套在了孩子的小胖手上,鐲子對他來說太大,他立刻就抓在了手裏玩耍,還想要放到嘴裏咬。
“我從北地過來,也沒準備什麼禮物,這鐲子就當是見麵禮,以後再給文宣補足禮物。”
二姨娘推脫了幾句,最後還是收了下來。
以前沐晚不受寵的事情,沐家人盡皆知,但是看到她今天的排場,這樣的謠言不攻自破,再加上她本來就是老爺最寵愛的女兒,對她熱絡一點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最好能把這位二小姐拉攏到自己這邊,那麼扶正就更有希望了。
二姨太之前處處受三姨太的壓製,現在生了兒子立刻覺得揚眉吐氣,沐老爺中年得子自然是喜不自禁,三天兩頭去她房裏看孩子,兩人的關係也日漸親密。
三姨太在一邊看著二姨太討好沐晚,心裏又氣又悶,偏偏四姨太也上前湊熱鬧,大家把沐晚圍在中間,極力的逢迎。
三姨太隻得厚著臉皮走過去,笑盈盈的道:“二小姐舟車勞頓,你們就別叨擾她了。”
沐晚看了她一眼,繼續低下頭逗孩子,不冷不熱的說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可叨擾的,莫非三姨娘不喜歡二姨娘的孩子,看不得我逗他玩嗎?”
三姨太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哪能啊,文宣是老爺的親骨肉,我喜歡還來不及呢,隻是文宣現在是家裏的寶貝,老爺的心頭寶,我想親近都插不上隊呢。”
二姨太一聽就不樂意了,這三姨太明擺是故意挑撥,要知道,沐晚才是沐老爺真正的心頭寶,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