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沒再理他,伸了伸酸痛的腿腳,自己突然不見了,映春怕是要急死了,現在得想辦法回去才行。
她的注意力一集中,全身的感觀又開始恢複正常運行,隱隱的,她的鼻子輕輕動了動。
這空氣中有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兒,而且,似乎越來越濃……這味道是?
她的眼睛一亮,驚喜道:“是靈貓香,聞味道應該有很多。”
“是,那邊的草叢裏有大靈貓的糞便,還有貓毛……靈貓香的數量確實不少。”
沐晚看了他一眼:“你的眼睛倒是好用。”
“你的鼻子也跟狗一樣靈。”
沐晚:“……。”
好女不跟男鬥,讓他逞口舌之快去吧。
沐晚那副隱忍怒氣又不想發作的模樣讓男子心情大好,連笑容都明媚如春。
兩人話不多說,立刻起身在四周尋找起來,很快就有了收獲。
正應了那句“因禍得福”,雖然從山坡上滾下來又痛又怕,但是看到眼前這麼多靈貓香,沐晚早把那些疼痛甩到耳根子後麵了。
比起剛才她采集的那一點,這裏簡直就是靈貓香的天堂,樹枝上,洞穴口,石塊上,四處都是褐色的靈貓香,甚至還有一些新鮮的剛分泌的。
沐晚采了好大一包,拎在手裏沉甸甸的,樂得嘴巴都合不攏。
她轉頭看了眼身邊的男子,立刻就嘟起了嘴,她明明已經很賣力了,還是比他少采了一大半。
男子將她眼中小小的不服氣看得一清二楚,順手拎了一袋給她:“這個給你。”
“不要。”
不蒸饅頭爭口氣。
男子笑了笑:“不要就算了。”
他剛要轉身,沐晚就伸手把那個袋子拽了過來,嘀咕道:“不要白不要。”
男子失笑,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兩人沿著原路返回,坡很陡,沐晚不得不借助男子的力量,牽手是不可能的,她一路都拽著他的衣袖,拽得男子哭笑不得,這衣服回去之後是不能要了,快被她扯得散架了。
剛爬上去,沐晚就看到一條熟悉的身影,她眼中一喜,是映春。
男子自然也看到了,隨意的問:“你的丫頭?”
她雖然穿著打扮樸素,身上的氣質卻是掩飾不住,特別是手腕上戴的那隻玉鐲子價值不菲,不是普通人家能夠負擔的。
不知道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沐晚點頭,又衝他揚了揚眉:“再見。”
說著就往映春那邊走去。
“等等。”男子忽然叫住了她,“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沐晚頭一歪,想了想:“感謝你剛才的出手相助,但你我萍水相逢,以後也不會有見麵的機會,名字之類的俗套就免了吧。對了,出於友情提醒,靈貓香這種藥物不宜長期服用,服藥時也不宜進補其它藥類,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藥石的作用雖然重要,心態平和才是重中之重。”
一席話說下來,男子看她的目光又深了幾分,他以為她是一時興趣上山采藥的富家小姐,現在看來,她更像一個博學多識的醫者。
這麼年紀輕輕的美人會是個大夫?
男子這樣想著的時候,沐晚已經快步往前走去了,他看到她跟那個丫頭打扮的女子說了什麼,兩人便一同往山下去了,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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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春聽到沐晚敘說著滾下山坡的驚險,嚇得小臉煞白,又有些氣自己:“映春就不該聽少夫人的,如果映春陪著少夫人,也不會讓你受傷。”
“都是小傷,不用在意的。”
沐晚自然省略了遇到那名男子的事情,深山老林,孤男寡女,縱然清清白白的,讓人知道也是不妥,而且也沒必要。
映春瞧著她滿戴而歸,而她自己連根貓毛都沒見到,不免十分氣餒。
沐晚笑道:“我這也是誤打誤撞的,摔了個大跟頭吃了顆甜棗兒,這些靈貓香足夠我入藥了。”
映春聽出她是在安慰自己,感動的同時又憤憤起來:“那些尼姑們不把少夫人放在眼裏,少夫人還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找藥材,真是便宜她們了。”
說到尼姑,沐晚的眼前又浮出靜修那張風姿絕豔的臉,這樣的人落發為尼一定是大有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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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連夜配好了藥,第二天一早就和映春去了翠雲庵,讓守門的小尼姑通報了一聲後,那小尼姑很快就回來了,一臉歉意的道:“真是不好意思,靜修大師身體乏力,不便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