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南的話讓盧森顯吃了一驚，雄業集團到底有多大能量？要知道這幾年，顧大可在西州建設史上留下了一筆筆濃墨重彩的神話：修建了西州數百裏環城公路，建成了百裏環城水上帶狀公園，投巨資擴大花都溫泉山莊的開發，建設承包了西州國際商貿城經營權，此後，又一步步加大西州城建的力度和規模，完成了包括交通主幹道、立交橋、廣場、草坪在內的一大批項目，為西州市容增添了不少亮點。為此，市委書記姬同慶曾成為全國的輿論關注焦點，還榮獲了聯合國頒發的人居獎。
盧森顯連連讚歎：“晉哥你們可真是大手筆啊，你們雄業集團可是為西州人民立下了不朽的功勳啊！”
晉國南說：“哪裏話啊，要是別人都像你這麼說就好了，可有人說我們雄業另有所謀，還有人說我們雄業是搞亂西州經濟發展！”
盧森顯也跟著晉國南憤憤不平地歎息著，這時，大奔七扭八拐便到了一個寬闊的院落。這個地方果然別有洞天，道路兩旁栽著整齊的香樟樹和芭蕉樹，兩幢掛著五彩巨型廣告牌的大樓威嚴地矗立著，門前停滿了車。晉國南卻開車繞到樓後，沿著一條斜道，進入一個地下小型停車場。看是晉國南，值勤的保安飛快地接過鑰匙替他停車。晉國南領著盧森顯來到地下室的電梯旁，他們乘坐電梯到達了6樓，左拐一轉彎就來到了一個吧台，台後著紅色旗袍的女人見到晉國南，便小心翼翼而不失熱情地打了一個招呼：“晉總來了？”隨即向樓道招呼一聲，一個年輕的服務員輕快地跑了過來。
樓道發著幽幽的光，似乎很安靜，沒有什麼聲響，服務員把他們領進一個包廂，隨手打開了燈。包廂誇張得大，設施相當豪華，有客廳、休息室，休息室的門緊閉著。客廳裏各種電器、物品一應俱全，盧森顯一看便知是個娛樂的好地方。晉國南拉著盧森顯坐在寬大柔軟的寶藍色真皮沙發上，對服務員吩咐道：“飯菜還是以前的檔次，清爽些，多上些新鮮的東西。”
服務員謹慎地問：“晉總，是兩位吧？”
晉國南點點頭，服務員泡上兩杯茶，端過來，小心地帶上門走了出去。
晉國南問盧森顯：“森顯老弟，要不要找些人過來陪你喝酒？”
盧森顯連說不要，但心裏一下想起雄業集團下屬國際娛樂城的一個個鮮亮的坐台小姐來，卻不好開口。晉國南順口道：“也好，免得有人打擾，咱哥倆好好說說話。”
盧森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忙應和道：“是啊，是啊。”
這時晉國南又連連歎了幾口氣，說：“做人可真累，特別是做個人上人更難哪！”
盧森顯笑道：“晉哥在雄業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正是春風得意啊，咋還說這般提不上勁的話來？”
晉國南歎道：“我想來想去，人無論怎麼奮鬥，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小黑匣子才是永久的居所，正像民間流傳有關女人的一段民謠：十七十八披頭散發，二十七八抱養娃娃，三十七八等待發達，四十七八瀟瀟灑灑，五十七八休養在家，六十七八養魚弄花，七十七八等入黑匣……”
盧森顯勸慰道：“晉哥，其實這做人啊，什麼也不能太往前看，不能看得太透了，這樣做人太累，也乏味，沒意思，弄不好還會生出病來，你看哪個精神病不是聰明過了頭？”
晉國南點點頭，說：“你說得有道理。”
盧森顯擺擺手說：“你說你累，其實別人都羨慕你，我聽雄業集團裏的人講過你的一些發跡史，算得上是西州市少有的傳奇人物，我覺得你是不容易的，沒什麼根基，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在西州打出一片天地來，為西州人民創造出了這麼大的成績，真是造就了西州的商海奇跡啊！”
晉國南歎息道：“森顯呀，我能闖出今天的規模，也是無意中被推上了西州市的風口浪尖啊，你想雄業集團攤子鋪得這麼大，現在一個又一個投入大項目，也是形勢所逼，更是省裏一些領導的意圖啊！”
晉國南的話讓盧森顯感到震驚，但也不便問得太明太細，他明白朋友之間凡事不能知道得太多，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因為知道了不應知道的秘密而丟官或丟了性命，於是安慰晉國南說：“晉哥，問題不能這麼看，在東聯省像你們這麼具有規模的集團公司不多啊，領導為啥看上雄業，這說明你們有能力、有水平啊！”
晉國南哈哈一笑，說：“今天你送一頂高帽子給我和顧總，好好好，我替顧總雙手接受啦！”接著歎息一聲又說，“開始我來西州跟顧總搭上線，也是想借隻小雞下個大蛋的。商海中，在實際創業的過程中，赤手空拳闖天下獲得成功的大有人在。這些人的成功往往是靠智慧和辛勤，采取了不同常人的做法，才取得事業上良好的開端。日本角田建築公司的董事長角田式美也是其中之一。他在事業起步前，一直在思考：怎樣才能在沒有資金或資金很少的情況下賺大錢。最後，他想出了一套預約銷售的辦法，經過實施效果甚佳，從此使他走上了發跡之路，他的預約銷售法其實就是借小雞下大蛋。可是就在我成功地借小雞下大蛋後，我發現西州人民太可敬可歎了，我是越來越愛上這塊經商的熱土了，西州是我的第二故鄉，所以，我鐵了心要為西州人民作貢獻！我幫襯顧總一定要把這篇文章做得更大、更好！”
這時酒菜上來，晉國南問盧森顯：“森顯老弟，來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