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下雪的時候我都不會出去，待在家裏，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上，感覺天地間匍匐著一隻白茫茫的怪獸，把一切都吞噬掉，我以為世界以後都會是白色的。”
“你小時候的精神境界真高，那麼小就知道春天不會來。”曉熙打趣他。
“於是我被嚇哭了。”龍耀霄淡淡地說。
曉熙詫異地看著他：“龍耀霄也會哭？鱷魚的眼淚吧。”
“那天是最後一個我媽媽陪著我的日子，從那天之後，媽媽神秘失蹤，半個月後在地下室找到，後來我就很討厭雨雪天，喜歡待在地下室裏。”龍耀霄這才解釋了為什麼下雪額時候會對地下室情有獨鍾。
曉熙想安慰他，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別難過了，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活過，為什麼喜歡待在地下室，是因為你會覺得你媽媽在你身邊嗎？”
“嗯，她很喜歡在地下室安靜地創作，生前是作家，在我五歲的時候龍威把她送去精神病院，說她有精神病，精神分裂症和妄想症，但是媽媽想回家住，她曾經悄悄跟我說過她沒病，當時我很小，什麼都不懂。”
曉熙被觸動了，抬手擁抱龍耀霄。
“後來她離開以後，屍檢報告顯示是自殺。”龍耀霄的故事就講到這兒，他刻意回避後麵的情節。
“都會慢慢過去的。”曉熙撫著龍耀霄的頭，她第一次聽龍耀霄小時候的故事，也是第一次摸他的頭，更是旁邊的李斯和晴天第一次聽龍耀霄主動給人講他自己的故事。
“你現在恨你爸爸嗎？”曉熙問。
“嗯，我不會原諒他，幾天之後，我去他的房間，本來想告訴他在媽媽的葬禮上安排一些她生前喜歡的事物讓她能開心一點，可是他不在房間，當時我心急，就去公司找他，一推開他的辦公室門，我就傻站在門口。”
曉熙沒說話，她能感覺到後麵的情節很勁爆。
龍耀霄沒有講後麵的內容，他告訴曉熙這麼多，他覺得足夠了，喝光了自己麵前的紅酒。
“先生，晚餐時間到了。”李斯站在遠處。
龍耀霄回頭：“知道了。”
“我陪你吃一點吧。”曉熙喝光熱巧克力，驅散身上的寒氣，“說實話，有點餓了。”
“這麼能吃，不會又懷孕了吧。”龍耀霄開玩笑地說，曉熙手裏拿著的杯子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你別動，我來收拾。”龍耀霄阻止要徒手抓杯子碎片的曉熙。
曉熙拿起碎片：“你被占手了，你手上有傷。”
龍耀霄就去餐桌前等曉熙，曉熙到垃圾桶前，把碎片丟進去的同時看了一眼裏麵的垃圾，最顯眼的是很大一塊瓷器的碎片，整體看上去，碎片很多，像是摔碎了一隻曉熙一樣高的花瓶。
垃圾桶裏滿是碎玻璃渣，陶瓷渣，曉熙不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碎片。
飯後，龍耀霄去書房看文件，曉熙在房間安靜地坐著，她想讓自己靜靜，以免陷入愛情的漩渦，堅定已經動搖了的決心。
她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