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今晚是否還會流連忘返,我願等待你歸家的腳步,明知你不會說出你愛我……”
隱約之間可以從離掛著“天馬山精神病院”這七個字的大門口最近的那排愧樹旁邊的A棟大樓內聽見一道婉轉的女聲正在放聲歌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走進院內,一股濃濃的尿騷味中夾著屎味以及包括消毒水在內的各種奇怪到難以言喻的味道直撲口鼻。
“快讓509別唱了,給她來支安定!”
昏暗的走廊上傳來一聲爆嗬,緊接著那扇掛著兩把鎖的豎條鐵製的房門外幾個身材魁梧的穿著護士服的男性走進來。
病床上躺著一個四肢分開被皮帶勒著掛上扣的女人,那轉音拿捏的十分精準的可謂娓娓動聽的歌聲正是從這名叫沈安歌的女人嘴裏傳出。
若不是因為她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盯著天花板時瞳孔間渙散得好似對不上焦般,以及水泥地上所散落著的白色藥物。
光就憑借著沈安歌這猶如黃鶯般的歌喉,當真會讓人誤以為是哪裏來的歌手。
“這家夥天天早上起來都不安分,就知道唱,還不吃藥,再這樣不聽話就給你點顏色看看!”
其中一名護士走進來時撇過地上那白色藥物一眼,踢開那瓶擋著道的白色瓶子,將黃色膠帶綁住沈安歌的左臂,罵罵咧咧著就將那粗長的針筒紮進。
“聽說她所學的歌曲都是她姐姐教的,她媽死了不久,結果她就犯病把她姐姐給殺了!”
“可不是嘛,她那有錢的爹把她送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避風頭所想的法呢,沒想到她竟然真是個瘋子。”
另外兩個在旁邊配藥的護士接了腔,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冰冷的液體流入沈安歌的體內,直到那個打針的護士將她四肢的皮帶都解開時,沈安歌這才稍微有點反應,細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之後從她嘴裏所發出的歌曲聲緊接著停止。
“別聊了,搭把手趕緊給人送過去,別讓人等急了,我們可惹不起啊。”
沈安歌就像個洋娃娃一樣沒有靈魂似的。
慘白的臉,呆滯的眼神,任由那名打針的護士將她提起。
另外兩名護士聞言,閉上了嘴,連忙過來一人提著沈安歌一邊的腿。
走廊兩旁的房間裏麵充滿著壓抑又絕望的氣息,好似撒旦埋在其下般。
從中不時傳出各種高低不平的尖叫著的好似哭聲又像是笑聲。
還有些被剛送進來的嘴裏哭喊著“我不是神經病!”
三名護士推開走廊盡頭的一扇鐵門,裏麵正坐著一名衣著得體的戴著金框眼鏡的男人。
沈安歌看清楚來人之後,嘴角不自覺的挑起,絲毫不遮掩這十分諷刺的笑意。
三名護工將沈安歌提到男人對麵的一張鐵質椅上,鐵椅兩旁的把手上那環形套在她的手伸入後便自動鎖緊,禁錮住沈安歌的雙手。
“沈先生,人給您帶到了。”打針的護士確保沈安歌不具備任何攻擊能力之後略微彎腰對著沈萬三示意。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沈萬三點頭,待那三名護工走後,出聲開了個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