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沈子雪狀況大好。雖然還沒有蘇醒的跡象,但已經沒有性命之憂。所以,為了不讓皇上的眼線發現他們,事不宜遲,邊盡快動身了。

沈子雪昏睡了七日,這七日,他們也從中軍城,到達了白城。

白城尚在南朝境內,但建築風格卻與南朝格格不入。正如它的名字,白色的石牆與白色的瓦片,整個白城都籠罩在一片皚皚白雪之下。

白城地廣人稀,就連城門口也不過幾個零星的百姓。

沈無雙探出腦袋,望著天空中飄下的細雪,這才驚歎道:"呀,入冬了。"

一年四季,唯有這幾個月過得飛快。

沈無雙不願意再去回想之前的種種了。

她坐回馬車,阿墨與水媱椅在那兒睡的正香,沈子雪依然睡在那裏,麵容安詳。

"你們是誰?"有侍衛攔住了他們兩輛馬車的去路。

俞舍從馬車內探出頭來,便亮出了一個東西。

沈無雙眯了眯眼,透過門簾輕輕露出的風景,沈無雙發現,那是成涼組織令,比她之前見到的那個令牌還要稀奇。

見到那令牌後,侍衛們麵麵相覷,都有些為難。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前去通報了一番。

不一會兒,一個衣裝斯文的年輕男子便從白城出來。

他拱了拱手,凝視著俞舍半響,才試探性的問道:"是俞舍將軍嗎?"

"正是。"俞舍已經退回到馬車內,語氣驟冷。

"恕在下恭迎不周。"男子忙跪在地上道,"在下俞朦朧,暫任白城城主之位。如今將軍來了,也該是我退位的時候了。"

"此事暫時不提,南朝皇上發布了通緝令,我們這倆馬車都是犯人,你可知該如何做?"俞舍掀開窗簾,冷冷掃過俞朦朧。

俞朦朧忙跪在地上道:"在下知道。"

"你且去安排住所。"俞舍道。

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便有人領著他們往白城內走去。

沈無雙好奇的探著腦袋,打量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雖說這裏遠遠不如豐京城熱鬧,但每個人的舉手投足,都氣宇不凡,無論男女老少,眸子都堅毅如鐵,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沈無雙覺得,自己是進入了成涼組織的老巢。

隻是,成涼組織不是在皇後手裏,而且熱衷於謀害自己嗎?怎麼這個時候對俞舍倒是言聽計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俞舍身上的秘密也已經越來越多了。

但沈無雙絲毫不懼,畢竟俞舍從來沒有害她的心思。

俞朦朧將他們安置在了一處偏僻的宅院裏,院子寬敞幹淨,景色幽靜,甚至還備上了些許美酒。

沈無雙小酌一口,暢快的感慨:"真是快活如神仙。"

"你啊,還真是一個酒鬼。"沈子衡也同她一起,坐在台階上數著星星,身邊皆是滿當當的酒壇。

他們在白城被奉為了貴賓,也讓慘遭橫禍的他們心裏多了幾番慰籍。

無論如何,在白城生活下去的確是一個好的選擇。

沈無雙仰躺下去,翹著二郎腿,不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所以我及時行樂怎麼了?沈子衡,你從豐京城離開,還沒有與燕燕告別,有沒有想她?"

"我是待罪之身,如今又有什麼奢望?"沈子衡麵無表情的喝了一大口酒,很顯然,沈無雙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