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雙猛然噎住,她半響才沙啞道:"可是,楚家後人一心想要重振楚家,為南朝效力。南朝這麼對待他們,定會讓他們心涼。在我眼裏,楚秦和楚盈盈日後都是南朝的棟梁,我不能讓皇上一錯再錯。"
"你這熱心腸,與我的故人很是相像。不管事態如何發展,他隻信奉自己認為是對的。但也正是因此,才有無數人想要追隨他。"俞舍仰望著明月,聲音突然變輕,"如此也罷。整個豐京城,能夠幫你的,也就隻有我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但說無妨。"沈無雙眼眸一亮,急聲道。
"我先前告知你,你的肩膀上有一個火鳳凰的標誌。我也告訴過你,這國子監還有人有與你一樣的標誌,你需尋找。若是你能將其中的原由都調查清楚,我便幫你。"俞舍朗聲道。
"這麼簡單?"沈無雙微微詫異。
"這並不簡單,這世上,知道其中原由的人屈指可數。"俞舍冷笑一聲。
沈無雙拍著自己的胸脯:"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調查出來,但是楚家一事刻不容緩,還請你信守承諾。"
要找到一個有與她一模一樣印記的人談何容易?這國子監這麼大,學生眾多,魚龍混雜,沈無雙要是能找出來,就不必坐在國子監裏麵學習了。
於是,沈無雙將自己的印記畫出來,直接登在了國子監門前。
然而一連過了幾日,豐京城平靜的像是一汪清泉。
而成涼組織也陡然間消聲覓跡,就算他們在大街小巷幹瞪眼,也找不到一個。
沈無雙越等就越覺得煩躁。
聽聞俞舍被皇上封了個名號,為豐京將軍,頭銜很大,但是權力很小。總的來說,不過是一個虛名,但是俞舍將軍的名字一擺出來,能是虛名嗎?
在丞相的有心插柳下,俞舍算是在豐京城混的人模人樣,不僅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也即將是南朝的一代武將。更重要的是,俞舍是丞相的人,一時間,丞相也勢大。而丞相之女與太子殿下又有婚約在身,二皇子自從被皇上處罰以後,這麼久都沒有動靜,似乎已經退出了王儲之爭。
那些牆頭草都開始向太子殿下靠攏。
然而這段時間,還有一個消息也傳來。
西涼有異動,似乎有賊心不死之人,妄圖以卵擊石,掀翻強大的南朝。
皇上派遣南郡王駐守西涼,若是有異變,大可率軍將西涼踏平。
南郡王欣然領命。
這倒是讓沈無雙有些想不到,依照南郡王如今的實力,皇上讓南郡王前往西涼,就意味著在削弱南郡王的勢力,將其流放。但南郡王並沒有絲毫的猶豫,第二天駕著馬車便駛離了豐京城。
那個人人聞風喪膽的南郡王離開豐京城,豐京城的氣溫似乎都回暖了不少。
這對當權者來說,似乎是一件好事。
但對淳於睿而言,自己父親離開,他定是傷心不已。
沈無雙尋見淳於睿是在國子監的池子邊上,她凝視著淳於睿挺拔的背影,陡然間浮現起許多回憶。與淳於睿一起經曆了那麼多,從未見過他傷心難過,想必是因為父親苛刻,剝奪了他身為少年的暢快。
"淳於睿,你在做什麼?"沈無雙走進了一些。
一個魚竿,一個竹簍……這是在釣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