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躲進淳於睿懷裏就算了,晚上竟然還壓著淳於睿親了起來?
她的臉刷的紅了,捂著臉忙彈起來。
她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淳於睿還保持著壓倒的姿勢,低聲笑出來:"沒想到沈無雙你還會害羞?"
"誰害羞了!你才害羞!都是男人!親了就親了!怕個啥!"沈無雙怒氣衝衝的站起身來,她被占了便宜,還不能說,隻能化悲憤為食欲,將滿桌飯菜全部掃進肚子裏。
她勵誌要吃窮郡王府!
不過,現實總是很骨感。
淳於睿生怕沈無雙吃得完似的,竟然準備了滿漢全席。光是葷菜就有十多盤,鴨肉雞肉鵝肉五禽六畜統統都有。
這……慶生呢?
吃了半響,沈無雙吃不動了,摸著圓滾滾的小肚子,靠著長椅便睡著了。
而溫頤鳴已經睡了一覺,自然是興奮得多,他捅捅淳於睿的腰,奸笑道:"我就知道於睿哥哥對待他是不同的,今日我還在皇宮中救了他性命,怎麼樣,我聰明吧?"
淳於睿摸了摸溫頤鳴的腦袋,恭聲道:"小皇子確實聰明。"
"於睿哥哥,你莫要叫我小皇子了,還是叫我阿鳴。阿鳴好聽,小皇子不好聽。"溫頤鳴戳著碗裏的飯菜,難過道。
雖說他上麵有兩位兄長一個姐姐,但他與他們年齡相差太過懸殊,自家母妃又隻是貴妃,無權無勢,自然無人惦記。
所以,隻有淳於睿惦記著在深宮中的小皇子。
從小到大,溫頤鳴最希望淳於睿進宮,因為隻要淳於睿進宮,他就能多許多好玩意。
隻可惜,聽說南郡王為此凶了淳於睿一頓,說他教壞小皇子,玩物喪誌,並罰了半年禁閉。從此以後,淳於睿便與任何人都有了生疏感。
溫頤鳴以為,自己一定是讓淳於睿傷心了。
他是皇子,淳於睿是君臣之子。
君臣有別。
但有一個人是不一樣的,溫頤鳴第一眼見到淳於睿眼裏的沈無雙,便感覺到了。
至少,這個人在淳於睿心裏是不一樣的。
雖然對方也是個男人,但男人和男人之間就不能有心心相印嗎?
淳於睿抿了抿嘴,半響才道:"阿鳴最聰明了……"
他的眸子裏也閃過一絲悲涼,似是想起了過去。
他僅僅是君臣之子。
沈無雙一覺醒來,便是在國子監的寢室裏。而淳於睿依然在桌前寫寫畫畫,波瀾不驚。
恍惚成了一場夢,夢裏她差點說溜了嘴。但沈無雙還是清楚的意識到,一切都是真的,昨日的騎射大賽是真的,昨夜不經意的輕吻也是真的……
隻是,淳於睿並未放在心上。
他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又怎會在乎沈無雙的感情呢?
而她又在奢望什麼?
沈無雙掀起被子,伸了個懶腰,嬉皮笑臉道:"世子殿下怎麼還在這,今日不用做早課嗎?還是說世子殿下被我教壞了,也學會曠課了?"
淳於睿不動聲色道:"今日上元節。"
哦,上元節。
沈無雙恍然大悟。
在南朝,上元節就相當於另一個春節。總之,怎麼熱鬧就得怎麼來,街上不僅要張燈結彩,河邊還得放放孔明燈為家人祈福。
若說春節是為了歡聚,那上元節就是為了相思。
盡管家人可能天各一方,但在上元節滿天的孔明燈上,都有寄托自己對遙遠家人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