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包裹著沈無雙，卻不自覺地放大了所有感官。沈無雙聞見了陰冷的血腥味，也聽見了峭壁落水之聲。
"沈無雙！"淳於睿也在黑暗中摸索。
他也不知這山洞狀況，竟也毫無所想便跳下來了。也不知這沈無雙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他竟對一個男人有過分之想？
但，此刻還是早些確認沈無雙的安危為妙。
"我在這。怎麼世子殿下也難敵，被踹下來了？"沈無雙笑道，根據聲音摸了過去。
幸好自己總愛隨身攜帶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沈無雙從自己兜裏摸了摸，便摸出了兩個打火石："上次吃烤兔子帶上的，不料竟派上了用場。"
說罷，沈無雙便撕了衣裳一角，做了個簡易火把。
火光輕飄燃起，倒也勉強能瞧見周遭。他們向上看了看，一眼也瞧不見外頭。
雖說二人輕功了的，但這個山洞顯然經曆了日積月累流水的洗禮，牆壁上早已布滿了苔蘚，格外滑溜。若非沈無雙憑著直覺在下落時借了一份力，恐怕會被摔出內傷。
但淳於睿沒那麼幸運了，他本就抱著尋找沈無雙的念頭下來，哪裏顧得上自己的安危？幸好他身體過硬，雖說結結實實摔了一把，但勉強也能支撐。
"那現在去哪？"沈無雙轉頭問淳於睿。
"山無絕人之路，我聽見了水聲。"淳於睿不遠多說，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強製自己忽略背部的疼痛。
說罷，便率先往前走。
沈無雙拿著火把，緊跟在身後。
淳於睿氣息不穩，很顯然受了傷。但想起他平日裏高傲的模樣，沈無雙也些微負氣裝作沒瞧見。
"我們會不會從橫跨國子監的醇河出去？"沈無雙腦洞大開道。
淳於睿沒好氣的掃了一眼，許是無人能瞧見他的神色，他那緊緊擰著的眉頭忽然鬆開了："我倒是覺得，可能去往國子監外麵了。"
"你覺得外麵的刺客是誰？"沈無雙似是不在乎答案，她隻是嘴裏閑不住。
"還不能妄下論斷。"淳於睿道。
二人突然靜默起來，借著微弱的火光，終於找到一條小流。
沈無雙摸了摸山壁，眉頭一皺："這裏似乎是人工開鑿的，你瞧這山壁皆是整齊的鏟角，雖然布滿了青苔，在這麼多年流水的侵蝕下，也該變得圓潤，但……這菱角依然明顯。看來曆史並不久。"
"我沒聽說過國子監還有這等暗道。"淳於睿循聲望去，對沈無雙的論斷不置可否。
"我好像聽到了風聲。"沈無雙突然抬腳，大步走去。她來到一處山壁上，仔細敲了敲，聲音格外清脆，狹長的山洞中還傳來了回聲。但似乎僅有巴掌大。
二人對視一眼，牟足了力去拆。
片刻，山壁藏著的東西便映入眼簾。
那裏僅僅放著一本書卷。沈無雙眼前一亮，便將其奪走，將火光湊了過去，吃力瞧出了幾個字。
斷腸玄抄。
這是什麼功法？沈無雙涉世不廣，又怎會知道。
"這功法就歸我了吧？"沈無雙翻了兩眼便藏進了袖子裏，拍了拍淳於睿的肩膀，笑道，"反正你學的也是官家正統武功，根本沒必要這種外門邪道吧？"
"能放在如此隱蔽之地，怕也不是什麼好秘籍。"淳於睿抿嘴道，他又想叮囑幾句，卻又怕被認為眼紅，動了動嘴也終是沒說什麼。